壡看著慕容晞單薄的身子囑咐道,又了眼她身後的幾個奴婢,帶上了幾絲厲色,“郡主沒注意到你們這些下人也沒注意到嗎?”
幾個奴婢一聽這話立馬跪下`身惶恐道,“奴婢…知罪,請王上責罰。”
“是我出門時見外麵有暖陽便未加衣的。”慕容晞行了一禮。
慕容壡也沒有太追究,隻是道,“妹妹是堂堂郡主,若是有什麼委屈了的,便差人來宮裏知會一聲,孤整日在宮中同王宮大臣們打交代的,對家裏人難免有些顧不上,希望妹妹不要怪孤這個當堂姐的好。”
慕容晞笑了一下,“我記下了,王上還有事?”
“哦,公孫將軍昨日不是會來了麼?現下在禦書房,孤趕著去見他。”
“那妹妹就不耽擱王上了,”慕容晞欠身道,“改日王上得空,妹妹再進宮來同王上敘舊。”
“也好也好。”
與慕容晞別過後,慕容壡便趕去了禦書房,到了的時候糖糖已經備好了禦膳候著她了,看來這回糖糖是聽進去她說的話了,難得沒有藥膳,慕容壡喜滋滋的吃了幹淨,剛放下碗筷還沒來及擦嘴宮人就進來通傳了,“王上,公孫將軍來了。”
“快請進來。”慕容壡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後道。
“嗨。”
宮人出去通傳了,不一會公孫矩便帶著三個青年人進來了。
“老臣公孫矩,見過王上,王上萬年!”公孫矩一身戎裝,白發蒼蒼,在殿下跪身行禮道,他身後的那三名青年男子也行禮道,“臣李常安,臣車律,臣顧名——見過王上,王上萬年!”
“眾愛卿請起,來人,給公孫將軍看座。”
“謝王上。”公孫矩一身戎裝,白發蒼蒼,在殿下再次行禮道,“老臣不負王上所望,拿下巴蜀兩國,回朝述職——這是臣的奏章。”
“愛卿辛苦了。”
糖糖走上前去拿過,然後遞到了慕容壡的麵前,慕容壡打開看罷,大笑,“好好好,如今巴蜀並入我國,使我國國土擴增一半,蜀地富饒,如此一來我秦國便能過上些好日子了。公孫將軍不愧是兩朝元老,孤要大賞你!好好賞你!”
“稟王上,”豈料公孫矩聽了卻並未有喜色,而是道,“老臣年歲已高,老眼昏花,此次出征臣雖掛帥,實其卻是他們那些後生之功,臣老了,榮華富貴臣也享受不了幾年,昔年臣不過是一帳前士卒,幸得葉大將軍賞識,才有幸為秦盡力,而今臣欲卸甲歸田,功名利祿還是他們這些後生們得的好。”
“此番攻巴蜀,吞魯國,有功將士孤定當好生嘉獎,愛卿不必多慮。”慕容壡見公孫矩麵有憂慮,便道,“愛卿有話要說?”
公孫矩略微一沉思,便抱拳道,“王上,這幾個都是跟著老臣行軍打戰多年的孩子了,此次收巴蜀,紀茂將軍之功不可沒,可封上將軍,將來統率三軍,為秦盡功。帥之才有了,臣今日便想為王上薦幾個將才。臣知道,四品將軍以上的升降便不是軍中能做得了主的了,臣也知道,四品以上的將軍想往上走,就得靠家勢背景了,可這幾個孩子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最大的才三十出頭,最小的也才二十四歲,他們十四歲從軍,而今已有十來載了,上陣殺敵幾百上千次,才走到了今年這個地位。臣老了,不貪功名,不貪錢財,不要什麼,可這些孩子還小,若是沒有大的舞台給他們,便是我秦國用人不善啊!故此今日臣鬥膽向王上給他們三討個功名。”
公孫矩說的確實不錯,秦國曆來是由公族把持朝政的,為官為臣的,半數以上都是公族子弟的,平民百姓想入朝為官,要麼家財萬貫,要麼與貴族聯姻,想通過別的法子做官,可謂難上加難,而軍中的升遷雖然靠的是軍功,可想往上走,加官進爵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就拿公孫矩來說吧,當年他少年成名,戰功累累,可就是因為出身卑微,故此隻得了個車前鋒,六品官位都算不上,後來要不是護國將軍葉林微提拔,還將自己的愛女許配給他的,那還有他的大將軍做呢?公孫矩是受過那苦吃過那虧的,所以他做了大將軍後在軍中唯才是舉,為秦國提拔了不小一批的將才,也正因為如此,此番伐巴蜀,慕容壡才會讓他掛帥,並將紀茂囑托給他,以求新老元帥和平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