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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陽發現,自己費心費力幫著大哥顧循打理這個房子還是有點好處的。起碼,像現在這種時候,他不用因為沒有地方待,而乖乖的待在家裏,忍受那群人你來我往的無聊恭維。
顧陽很是不滿自家大哥老把他當終點工使喚,隻是考慮到除了自己,能獲得顧循的允許進入這個公寓的人便隻剩下年邁的老爸老媽,他便隻能無奈的妥協了。
顧循有著嚴重的心理潔癖外加領地主義。他不喜歡別人進入他的房間,哪怕是專門打掃衛生的鍾點工。這也是他會一個人搬出來住的原因之一。
以前住在家裏的時候,要是有人不小心闖入他的房間,他就會將房間重頭到尾都打掃一遍。更別說要是別人碰了他什麼東西了。
顧陽躺在顧循的進口沙發上看著電視,毛線趴在沙發底下窩成一團,爪子一下一下的抓著地毯,發出有規律的聲響,偶爾嘴裏也配合的發出一兩聲嗚咽聲。這是它吸引顧陽注意力的一貫方法。不主動,不退散。並且最後往往都能達成目的。
可是今天,這個方法卻明顯失效了。從午飯後到現在,顧陽已經在電視前坐了好幾個小時了,仍然一點起身的意思也沒有,連施舍個眼神給它都舍不得。
“嗚嗚……”毛線終於熬不住,站起來蹭了蹭顧陽的褲腿。
“毛線,別吵,乖乖一邊玩去。”顧陽心不在焉的摸了摸沙發前的那顆大頭,便又繼續轉回了視線。
電視中的顧循西裝筆挺的站在講台上演講著,如此有激情的顧循,顧陽從來沒見到過。這就是當初他不顧一切和家裏抗爭的原因麼……或許,那裏才是他真正的舞台。
這碟光盤是顧陽今天打掃衛生的時候無意間翻到的,藏在很隱蔽的角落,碟片上隻標明了時間日期,其他便什麼也沒有。顧陽不得不想到了某些男性都會私藏的東西……
放上去的結果就是這樣了!
碟片長度是五個多小時,分別在三個不同的城市。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嚴重精神潔癖的哥哥,在他未知的領域裏有著如此出類拔萃的成績,他站在講台上,閃耀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彩,仿佛連帶的整個人都散發出了光彩。
顧陽從小就學習畫畫了。父親和母親都是圈子裏小有名氣的人物,再加上顧循脫離了父母的掌控,選擇了教育學,壓在他身上的期望便更加重了起來。顧陽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特別想要的東西,便也就順著他們的意願做下去了。
美術係的高材生,全國美術比賽的金牌獲得者,亞洲國際美術展銀獎……這樣的成績原本該是莫大的榮耀,顧陽本人卻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他也不太能體會別人所說的那種為了心中的理想而竭盡全力後的成就感。
“嗚嗚……”還是得不到顧陽的回應,毛線急了,整個身體都開始往前擠。
“唉唉,我說,你幹嘛呢……又不消停了是吧~”顧陽挪挪腳,皺眉看了看躁動的毛線。
“嗚嗚……”毛線嗚咽著,用嘴咬住了顧陽的褲腳,拖著他往後拽。
“停,毛線,你要是再敢弄壞我褲子,看我不抽你……”顧陽邊閃躲,邊用手掌頂著毛線的大頭往後推。
“嗚嗚……”
“還撒嬌,撒嬌也沒用,趕緊的給我放開……”
“嗚嗚……”
“你放不放?”
“……”
“不放是吧……看我的,一指禪。”
“嗚嗚……汪汪……”毛線慘叫,終於可憐兮兮的退了開去,蹲在電視機前,可憐兮兮的“看”著顧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