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一片,陰暗裏隻聽恩公大人的聲音淡淡響起:“你現在運功看看,用北冥神功來驅毒試試看。”

我點點頭,又想起恩公大人是看不到的,趕緊聲音嘶啞著應了一聲。勉強調動起身體裏的的殘餘內力,開始試著清理那些毒素。感覺體內的的毒幾乎都聚成了堆,牢牢地依附於血脈經絡之中,我咬緊牙關,額間大汗淋漓,拚命地梳理毒素,隻感覺身上滾燙滾燙的,但是被冰窖裏的寒氣一激,那些熱氣登時散去了不少,內力流通得以緩解。恩公大人那邊已經點起了火折子,火光照著他的臉,忽明忽暗,他卻是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我走來了。

我按照昔日那位古怪女童教我的方法,拚命運著內力,隻覺渾身上下大汗淋漓,全身都在向外冒著粘稠的汗液,被火光一晃,儼然可見那汗液顏色漆黑,卻都是身體裏麵排出來的毒素!我呼吸漸漸暢通,隻覺經脈順絡,四肢浮腫也漸漸消失,但是身體卻越來越熱。北冥神功雖然能吸走我身上的毒,但是也在同時帶動血液流速加快,全身燙如火燒。虧得冰窖內寒氣抵去了部分熱氣,不然恐怕我連繼續運轉內力都困難的很。

隨著身上汗液大量排出,我感覺有些口幹舌燥,身體裏水分急劇減少。恩公大人伸手抓下來一大塊冰,硬生生用內力蒸化,捧過來給我喝。被他蒸化的冰溫度不涼不熱,喝起來剛剛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得身體輕快了許多,身上毒素大部分都排出了體外,隻不過餘下的一些毒素卻是融進了內力裏麵,怎麼排也不能出來。

“怎麼了?清理的怎麼樣?”恩公大人看我不動了,伸手過來摸摸我額頭,也許是覺得燙的嚇人,便又去抓了一塊冰化掉,用涼水替我敷額頭。

“基本都差不多,就是剩下的毒都混進了內力裏麵,一運功經脈就痛得很。”我微微皺眉,感覺手腳已經基本恢複了知覺,隻覺自己身上到處是毒液,黏黏的很不舒服。恩公大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他想了想,吩咐我呆著別動,自己轉身向上躥去,離開了冰窖。因為他也把火折子帶走了,地窖裏頓時漆黑一片,再無半點聲息。我覺得身上難受,索性自己扯下一塊衣裳布,用融化的冰擦拭身體。

沒過多久恩公大人便回來了,手裏居然還抱著一隻很大的木桶。那木桶間隱約有水汽蒸騰,恩公大人該不會是把誰正在沐浴的桶給強行搶過來了吧?也許當時嫌沉,他並沒有把桶裏的水也一起背過來,不過這裏有很多現成的。恩公大人就像抓沙子那樣開始一塊一塊地抓冰,把它們扔進桶裏,然後用內力把它們蒸化,很快一桶水新鮮出爐。可憐的冰窖自打遇上了恩公大人就變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被蹂躪得千瘡百孔。

“去洗吧。”恩公大人指指木桶,卻是示意我直接在這裏洗浴。我驚訝地望著他,恩公大人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隻是將火折吹熄,沉聲道:“你快洗,等下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什麼事情?”因為沒有了光亮,我心下也放鬆許多,於是迅速將早已被毒液腐蝕得坑坑窪窪的外裳和裏衣褪下來,自己跳進了木桶裏。桶內的水並不涼,略有些溫熱,不會傷身又恰好能吸走我身上的火氣。我悄悄地舒了口氣,這時候卻感覺一個身影迅速欺進來,恩公大人的冷漠聲音在我耳旁響起:

“還能有什麼事?自然是幫你驅毒。”

他說話間已經走到木桶旁,手不客氣地滑上了我的身體,幫我將身上殘餘的毒汗清洗下去。我縮了縮,於是下一秒肩膀便被按住了,恩公大人掌心裏似乎帶了一團熱氣,遊走在我身上,所過之處毒氣散去,肌體發熱,我感覺身體裏的內力仿佛也被調動起來,經脈之中熱流湧動,帶的全身陣陣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