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瑤自聽到安慶郡主的聲音就知道不會有好事,上次在王府她就想借機生事,隻是蘇瑾瑤沒有給她機會,沒想到她竟然鬧到了這裏。
不過蘇瑾瑤也不怕,她在現代時就被家長壓榨著學過各種才藝,別說是歌舞,就是來個古箏、笛子,她也不懼。而且,根據她的記憶,原本的蘇瑾瑤就是多才多藝的。
蘇瑾瑤緩緩站起身,低聲道:“臣妾自恃才藝不佳,但是舞上一段也是可以的,還希望各位不要見笑。請各位稍等片刻,待臣妾換過衣服就來。”
蘇瑾瑤本打算借此機會換一套衣服,就可以徹底無憂了。沒想到身後的謝芷蘭就等著她跳舞露出衣服出糗呢,怎麼可能給她機會。
蘇瑾瑤才一離開座位,謝芷蘭就幾步到了她跟前,一把抓住了她肩上的粉紗,笑了笑說道:“姐姐,不用換衣服,這身衣服就已經很好了。”說著,手上使力,猛地把粉紗往下一扯。
謝芷蘭本想扯下蘇瑾瑤身上的粉紗,好露出原來的衣服讓皇後看到,沒想到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不知道是她手上力氣太大,還是衣服太滑,她一扯之下,竟然把外衣扯開了,蘇瑾瑤的半個肩膀都露了出來。
“妹妹,你做什麼?”蘇瑾瑤驚呼一聲,伸手勾住粉紗,慌亂的蓋住了自己的肩膀,粉頰瞬間變得通紅。
宇文灝在座位上看的清楚,在座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心裏著氣,沒好氣的對著謝芷蘭嗬斥道:“蘭側妃,你在大殿上毛手毛腳,成何體統?”
滿屋子的人都陷入了尷尬,尤其是在座的男人,包括皇帝在內,都不好意的扭過了頭。
太後臉色很不好,好端端的一件事,竟然弄成了這樣,就推脫自己不舒服,起身離開了。
太後一走,氣氛更加尷尬,宇文灝看皇帝臉色也不好看,隻得上前請罪道:“臣弟教妻無方,還請皇上降罪。”
宇文瑄看了看宇文灝,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蘇瑾瑤和謝芷蘭古怪的笑了一聲,問道:“寧王,誰是你的妻?”
宇文灝臉上一緊,他一時情急竟然說錯了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隻好說道:“請皇上降罪,臣弟有錯,管教賤妾不嚴,在宴會上公然出醜,請皇上責罰。”
謝芷蘭才回過神來,她沒想到自己一失手竟然釀成了大錯,這下出醜的不是蘇瑾瑤,是她謝芷蘭自己。
蘇瑾瑤雙手抱緊自己的肩,啜泣一聲,“皇上,皇後娘娘,請允許臣妾下去更衣,臣妾這個樣子,實在難堪。”說罷,彎腰低頭走了出去,柔弱的身影顯得又無助又可憐!
皇後看著蘇瑾瑤走了出去,不禁皺了皺眉,總覺得蘇瑾瑤的樣子有些故意在博同情,隻怕這件事沒那麼容易就揭過去了。
果然,宇文瑄身子向椅子裏靠了靠,手指輕輕的敲在了桌案上。皇後程華嫣心中一緊,每當皇帝認真思考事情的時候,就會用手指輕敲桌案,而一旦他認真思考,就會照規矩發落,絕不偏私。
今天的事情,如果從嚴發落,寧王一家勢必安生不了,尤其是謝芷蘭,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但這件事情又偏偏發生在家宴上,可大可小,如何懲罰,全憑皇上心意。
想到這裏,程華嫣就先開口說道:“皇上,依臣妾看,寧王也不是有心的,他護念王妃心切,所以才分了心神,以致口誤。至於側妃謝氏,她也沒有惡意,隻是想讓王妃盡快給大家獻舞罷了,再加上她身懷有孕,皇上不如從輕發落吧!”
宇文瑄沒有做聲,依舊在思考什麼,安慶郡主看情況不對,也適時地站了起來,麵上似有愧色的說道:“皇上,都是安慶不好,不該讓王妃跳舞的,好好的宴會弄成了這個樣子。不如,就罰我好了。”
“好了。”宇文瑄擺了擺手,喝止住還想求情的人,沉吟著道:“雖然皇後說的有理,不過,身為寧王的側妃,在宴席上公然做出如此有失體態的事情,也不能輕縱。側妃謝氏,儀態有失,以下犯上,罰靜修一個月,手抄佛經百本,修身養性,以正其心。至於寧王,你要好好管教你的妃妾,如有再犯,一並重罰。”
宇文灝總算鬆了一口氣,靜修抄書已經算是很輕的懲罰了,趕緊謝恩道:“謝皇上開恩,臣弟遵旨。”
謝芷蘭也跟在後麵謝了恩,心裏卻著實委屈,抄書也就罷了,大不了找人代筆,可是靜修一個月,一個月不能見宇文灝,這對她來說可是比刑罰還要讓她難捱。
蘇瑾瑤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總算舒了一口氣。她本來沒想陷害謝芷蘭,衣服滑落純屬巧合,她的衣領本來就拉低了,再加上謝芷蘭的拉扯,連帶著裏襯和外衣就一起被扯開了,隻不過蘇瑾瑤的無助和哭泣是她故意演給所有人看的,博同情總是會加分的嘛!
穗兒緊跟在蘇瑾瑤身後,眼圈還有些紅紅的,剛才的一幕把她嚇傻了,她生怕蘇瑾瑤想不開,勸慰道:“小姐,你不要傷心難過,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那一幕一閃而過,想必也沒有多少人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