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雙一大早來到宇文灝的房間,就聞到滿屋子的酒氣,他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怎麼?一大早的就借酒消愁,竟如此失意麼?”
宇文灝抬眼看向他,“眼下也隻有你還能如此清閑了。睿王府如銅牆鐵壁,世安無功而返,我很焦心,瑾瑤已經失蹤了這麼久,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樣了?”
蘇無雙笑笑,“王爺,慕容衝自小習武,手下也皆是高手,聽聞就連睿王府的婢女都是會武功的,他的王府自然是牢不可破,不過這也從側麵印證了慕容衝的野心。”
“野心?你不會認為還是他挾持了瑾瑤,要以此要挾我吧?”
“不是沒有可能,他興許想讓你助他一臂之力呢?這個慕容衝,自小行為古怪,行事不同常人,我們不能以普通人來揣摩他。”
宇文灝不屑的道:“若真是如此,我倒是真想幫他一把,南越國內亂,我大昭才有可乘之機,不是嗎?”
蘇無雙輕笑一聲,“嗬!看來王爺沒有糊塗啊?這個時候,還能為大昭考慮。”
“你以為我這個寧王是白當的麼?”
“自然不是,所以我說茵茵沒有選錯人。”蘇無雙俯身靠近他,漆黑的眸子凝視他,繼而又道:“不過,王爺,我聽聞皇上派出了玄甲軍,你覺得他是為了什麼?”
蘇無雙身上淡淡的香味飄飄渺渺的傳到宇文灝的鼻子裏,他別扭的扭過頭去,聲音恢複了冷淡,“無雙,別妄圖再試探我,否則,你隻能離開王府。”
蘇無雙臉上的笑容一滯,緩緩站起了身,歎聲道:“王爺,無雙失言。”
空氣瞬間凝結住,兩人沉默了片刻,宇文灝才轉而開口道:“無雙,你為什麼不去考取功名?以蘇家的財力,你如果考取功名,仕途想必會一帆風順的。”
蘇無雙輕哼一聲,“功名利祿於我來說,不過是浮雲,我能在這世間瀟灑的活著,為何要爭名奪利自尋煩惱?”
宇文灝沒有接他的話,仍自說自話道:“以你現在的年紀,去考取功名也不算早了,你幼時也曾習武,如果去從軍說不定能有一番大的作為,如果……”
“王爺”蘇無雙冷聲打斷他,“無雙不想跟官場有任何糾葛,我與你們不同,還請王爺不要再為無雙費心思周全了。” 鮮衣一閃,憤然離開。
宇文灝在身後無奈歎息,“隨你吧!”
他本無意讓蘇無雙走上仕途,不過是想借此讓他遠離他和蘇瑾瑤的生活。幾年前在蘇府那個荒唐的夜晚,他與蘇無雙同榻而眠,知曉了他的心性,也從那時起開始遠離他。沒想這麼多年過去,該來的終究躲不掉,剪不斷,理還亂。
從九瀛到涯洲島,馬車行駛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涯洲島四麵環海,距離內陸最近的地方也有四、五海裏,與內陸往來隻能靠船隻,好在環海的地方多的是漁民和船商,雇一艘船也很容易。
慕容衝沒有利用身份找當地的州官出船,自己花錢找船商雇了一艘船,當天下午就登上了涯洲島。
島上氣候很適宜,樹木植被遍布小島,空氣都新鮮的不得了。島上居民不多,但是比較分散,幾個人打聽了大半天,也沒有打聽到花銘的下落。
天色漸漸黑下來,小島上沒有客棧,隻能借宿在島上的居民家裏。慕容衝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知道讓元朗付了多少銀錢,那戶居民竟然連夜搬走,把宅院讓給了他們。
宅院不大,但是收拾的幹淨利落,院子裏還種著些花花草草,夜風吹來,花香沁人心脾,倒也愜意。
吃過晚飯,蘇瑾瑤坐在院子裏獨自想著心事,她離開宇文灝已經這麼久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瘋了一樣尋找自己,她來南越國的路上留下了很多標記,也不知道能不能被人注意到。
這次南越國之行還惹出來這麼多事,讓她想逃都不敢逃了,如果不查明真相就逃回大昭,還不知道會給宇文灝惹來什麼樣的麻煩。
蘇瑾瑤心裏沒底,她沒有蘇瑾瑤真正的記憶,也不知道這個花絳到底和她有沒有關係,若是有,又該如何收場?慕容昶會放過她麼?慕容衝又會怎麼對待她?她不敢想。
“你在想什麼?不住的唉聲歎氣。”慕容衝走過來,挨著她坐了下來。
蘇瑾瑤一手托腮,沉思道:“沒什麼,不過是想這一趟來的值不值,是不是能打探出一個驚天的秘密呢?”
慕容衝嗤笑一聲,“你還有心思想這個?你不是應該想著如何盡快替自己脫罪,然後逃回大昭,逃回宇文灝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