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宣政殿
宇文灝派去打探的人十幾日後便傳來消息,當年的媚公子的確沒有死,如今棲身在南越的一家花樓裏,表麵上是花樓的老鴇,暗地裏卻依舊做著暗殺的勾當。
派去東海的人也傳回了消息,花銘之前遭人暗算,也的確是媚公子所為,且花銘意有所指,跟著明媚的另一個人似乎是南越的元朗。
宇文灝心中的疑點終於解開,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慕容衝的詭計,他派人打傷花銘,隨即又攻打東海,東海慘敗,接著就把手伸向大周。又趁他離開大周的這段日子,派人刺殺宇文瑄,還一把火燒了寧王府,來個毀屍滅跡,這些很符合慕容衝一貫的行事作風。
宇文泓看宇文灝眉頭緊鎖,放下手中的茶盞,開口問道:“七哥,若此事真是慕容衝所為,他到底為的什麼?”
宇文灝指頭敲了敲幾案,苦笑道:“東海自不必說,他早就想一口將其吞下。至於刺殺五哥之事,你沒有注意這幾日朝上的風向麼?怕是在大臣心裏,已經坐實了我背信棄義,謀害皇兄的罪名,隻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宇文泓點點頭,沉思著道:“這倒是真的,那些老臣子跟隨五哥多年,當年將他圈禁寧王府,這些人就頗有異議,如今,隻怕更有說詞。”
宇文灝骨節分明的手指攥在了一起,冷哼道:“慕容衝的好打算,不過是想挑起大周內亂,好趁機攻打。上次一戰他落敗,難免心有不甘,如今再加上瑾瑤,他自然不會安分,都有些急不可耐了。”
宇文泓和蘇無雙對視了一眼,後者似乎明白了什麼,便起身問道:“如此說來,皇上此次出巡,是又和瑾瑤在一起了?”
宇文灝身子向椅子裏頭挪了挪,淡淡說道:“或許吧!這次皇兄出事,她心裏以為是我容不下他,所以對我有怨恨,再加上東海戰敗我隱瞞了她,她對我還有些不信任,並未答應我。”
“這麼說,皇上是一心想要把她搶回來?”蘇無雙追問道,一雙俊目不停地在宇文灝身上轉悠,似乎想看出點兒破綻來。
宇文灝沒有作聲,他的心思還不想所有人知道,更怕他們會橫加阻攔。
果然,看宇文灝不做聲,蘇無雙思量著道:“皇上可曾想過,她如今人雖在涯洲,可她畢竟是南越的寵妃,還和慕容衝生下一子,他們的糾纏,不是說斷就能斷的,皇上若一意孤行,隻怕對你不利。”
宇文灝抿了抿唇,輕笑道:“你以為我還在乎這個?當初是我釀成的錯,如今這個後果,自然要我來承擔。”
蘇無雙怔了一下,隨即笑笑道:“皇上既然有了打算,臣自然不會反對。”返身退回到椅子上,再無他言。
宇文泓看氣氛有些冷,適時轉移了話題,“七哥,既然這個媚公子是慕容衝派來的,七哥要如何打算?”
宇文灝沉默片刻,隨手寫下一紙諭令,交給了身後的小金,吩咐道:“全力追捕明媚,若不能活捉,格殺勿論!”
小金接過諭令,應聲道:“是,玄甲軍定全力以赴。”
小金奉命離去,宇文泓想了想,起身問道:“七哥此次是要對南越宣戰麼?一個明媚,隻怕還不足以引起慕容衝的重視吧?”
宇文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明媚並未打著南越的旗號作惡,既然她是江湖中人,我們就用江湖的手段對付她,若慕容衝不保她,便是她的死期,若要保她,大周與南越,將勢不兩立。”
宇文泓心中佩服,他這個七哥,如今是越來越有手段了,也越來越適合做一個帝王了,笑著說道:“如此甚好,東海戰敗,急於和我大周聯手,我們此次宣戰,東海定會相助,兩軍齊下,看這個慕容衝要如何解圍。”
宇文灝半眯起了眸子,心思開始轉動,慕容衝並非等閑之輩,又善未雨綢繆,絕不可輕視,若要對付他,就先要想法子斬去他的左膀右臂。
涯洲島
蘇瑾瑤這日外出看診回來,就見藥廬門口列著一隊士兵,打頭的竟是元澈,看到她回來,元澈上前行了個禮,“許久未見,給主子請安!”
蘇瑾瑤放下了藥箱,疑惑道:“元澈,你怎得也來了這裏?”
元澈笑而不語,蘇瑾瑤意識到什麼,丟了藥箱,快步跑進了院子裏,慕容衝抱著穿戴整齊的鈺兒,正要向外走。
“慕容衝,你要帶孩子去哪裏?”蘇瑾瑤跑過去問道,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他懷裏的鈺兒。
鈺兒看到蘇瑾瑤回來,張開胳膊要抱抱,慕容衝卻攏住了他的手,勸慰他道:“鈺兒乖,我們要回九瀛,母妃很忙,以後再抱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