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年蘇瑾瑤從城樓上躍下身亡,消息傳到蘇府,蘇沐受此打擊,當場暈厥過去,昏迷了兩天兩夜,醒來後行為就變得失常。
後來蘇瑾瑤死而複生,蘇無雙本想帶蘇瑾瑤來見蘇沐,可看到宇文灝見到蘇瑾瑤後的反應,怕蘇沐承受不住,所以便不了了之。
再後來,經過一係列的變故,蘇瑾瑤被送去南越,蘇沐卻突然有一天清醒過來,嚷著要去尋蘇瑾瑤,蘇無雙為了應付,便說蘇瑾瑤嫁到了南越,再也回不來,蘇沐信以為真,病情反倒穩定下來。
就在蘇無雙以為他會恢複時,戚家暗中計劃謀反,蘇瑾瑤紅顏禍水的名號傳的到處都是,緊接著蘇無雙獲死罪,蘇家被抄沒,蘇沐經此打擊加重了病情,成了今日這副模樣。
蘇無雙說到這裏,蘇瑾瑤已泣不成聲,她從未想過,蘇沐這些年會經曆這麼多痛苦,哽咽著道:“我從未想過我的死會給父親帶來如此大的打擊,若時光能倒回,我一定不會如此任性。”
蘇無雙將她擁進懷裏,歎息道:“不是你的錯,是造化弄人,若非你從城門躍下,大周和東海早已被慕容衝拿下,你是不知道,那些日子宇文灝和程華胥有多麼艱難,才能最終守住大周和東海,否則,哪有你我今日的重逢?”
蘇瑾瑤怔怔的搖了搖頭,眼淚簌然而落,宇文灝和程華胥守護江山雖然艱難,卻總能有光明的未來,她父親不一樣,這樣的病在現代的醫療條件下都治不好,更遑論這古代。
似看出了她的心思,蘇無雙勸解似的道:“叔父的病是治不好的,你舅舅在大周的那些時日曾為叔父醫治過,可他一樣無能為力,能維持現狀已經是最好的。”
蘇瑾瑤點了點頭,聲音再度哽咽,“我知道,可我還是接受不了,昔年和父親離別,他還是那般精神矍鑠,幾年過去,他卻成了這副模樣,這是我這個女兒的錯,我不能再把他扔在宮外不管,我要……”
“你什麼也做不了!”蘇無雙徑自打斷了她,“你是個女子,又是皇帝的妃嬪,你能做的,也就是偶爾出宮來探望一次,不過你放心,皇上一直派太醫為叔父調理身子,隻要不再受刺激,他的病不會惡化的。”
“可是……”
“沒有可是,我才是蘇家的男兒,這是我的責任,不是你的。你的責任是保住你的位子,你榮耀,蘇家才能保全,明白嗎?”
蘇瑾瑤神色黯然的低下頭,她忘了,這是一個男權的社會,她一介女子,是連給父親養老的資格都沒有的,更何況她是皇妃,蘇沐也不可能隨她進宮。
蘇無雙怕自己的語氣嚇到她,笑笑握住她的手,勸慰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叔父的。我父親,也就是你的伯父,他在紅雲峰的國寺禪修多年,他讓我這個月末把叔父也送過去,那裏環境清幽,適合療養,叔父的病也會穩定下來。”
蘇瑾瑤拭去眼淚,悶悶的道:“我知道了,那就請伯父和哥哥一定照顧好他。”
蘇無雙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像小時候一樣,寵溺的語氣道:“瑤兒放心,哥哥會的。”
宣政殿
宇文灝正在批閱奏折,一名羽林軍就匆匆忙忙跑進了大殿,“皇上,項將軍進了宮,還帶著受傷的金侍衛。”
宇文灝放下了手裏的筆,沉聲道:“快宣進來。”
不多時,項世安就帶著兩名侍衛架著受傷的小金進了大殿,小金臉上和身上血跡斑斑,顯然受傷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