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瑤一大早起來,就被淩風拉扯著出了客棧,淩風帶了一頂帷帽,他的紅眸過於顯眼,每每出門都要想辦法遮掩。
九瀛城中增加了兵防,蘇瑾瑤打聽之下,才知道南越對大周出兵了,為防止大周派人偷襲,周邊的州城都增加了兵防。
蘇瑾瑤擔心宇文灝,她的失蹤,加上南越進攻,無異於雪上加霜,若她遲遲不能返回大周,怕宇文灝會難以支撐。
來到一個攤子前,淩風拉著蘇瑾瑤坐下吃早飯,邊吃邊說道:“南越已經急不可耐想要奪去你夫君的天下了,你若想早日回去幫他,就告訴我天石的位置。”
蘇瑾瑤不想再和他繼續在九瀛逗留,萬一被宮裏的人看到,她隻怕想走也走不了,索性說了實話,“九瀛城南有座天香樓,天石就在天香樓附近,我隻知道大概,不知道具體的位置。”
蘇瑾瑤說的是實話,當初慕容衝隻帶著她去了一次,她那時不知是去看天石,也沒有留心周圍的路,如今時隔已久,她隻怕連大致的方向也找不到了。
淩風喝光了碗裏的湯,放下碗說道:“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看過天石?”
蘇瑾瑤點了點頭,“見過一次,樓宇高的一座天石,就算你找到也拿不走。”
淩風搖了搖頭,“或許我不需要拿走,隻要取下一塊就可以,行與不行,總要試過才知道。”
蘇瑾瑤心裏著實有些好奇,淩風如此費力的想要得到天石,不惜在大周隱藏多年,難道是為了長生不老?可據她所知,天石雖然神奇,卻並沒有長生不老的能力,所謂的長生不老,不過是不老不死的植物人,根本毫無用處。
“你到底要天石做什麼?既然我們要合作,你總要告訴我吧!”蘇瑾瑤問道。
“好,我告訴你!”淩風歎息一聲,緩緩說道:“我要天石救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她獨自在漠北等了許多年,我也四處尋訪了許多年。後來,根據星圖上的顯像,我以為天石在大周,便想方設法進了大周皇宮,卻遲遲找不到天石的下落。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卻遇到了你,總算可以得償所願。”
蘇瑾瑤看他說拿天石救一個人時,目光前所未有的溫柔起來,心裏更加好奇,打探著問道:“你說的很重要的人,莫非是個女子?”
淩風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幸好隔著帷幔,蘇瑾瑤並未看到,他揮了揮手,驅散這種不自在,低沉的嗓音道:“不要再問了,趕快帶我去天香樓,否則你就見不到你夫君了。”
吃過飯,淩風帶著她離開了吃早飯的攤子,又雇了一輛馬車,便直奔天香樓而去。
馬車上,淩風從懷裏拿出一個平平的布包,小心翼翼的打開,裏頭是一張人皮麵具,他抖開麵具,不由分說,糊在了蘇瑾瑤臉上。
蘇瑾瑤也沒有掙紮,由著他把麵具貼合在臉上,她本來也擔心去了天香樓會被認出來,有了這張麵皮,就不需要擔心了。
淩風給她弄好麵具,收回手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看她沒有質問的意思,反問她道:“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何要給你易容?”
蘇瑾瑤摸了摸臉上的麵皮,敷衍的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手段,你的心思我如何能知道,反正我打不過你,與其掙紮,不如讓自己少挨打。”
淩風失笑,“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慕容衝的關係麼?昔日的南越瑾妃,如今的大周瑾皇貴妃,紅顏禍水之名傳遍了大周,想不知道也難。”
蘇瑾瑤忍不住給他一記眼刀,嘀咕著道:“明明知道的如此詳細,還佯裝一無所知,以為自己是小白兔麼?”
淩風不理會她話裏的揶揄,隻說道:“你放心,隻要你幫我拿到天石,我不會自掘墳墓把你送給慕容衝的,我隻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會得罪大周,讓你的夫君滿天下追殺我。”
蘇瑾瑤恨恨的咬了咬牙,心道:你以為現在他不會滿天下追殺你麼?不過是沒找到你而已。
淩風看她眼睛轉來轉去,知道她沒好話,也不自討沒趣,倚靠在車廂壁上,開始閉目養神。
承乾宮
慕容衝正在看探子送來的密報,上頭說蘇瑾瑤在大周皇宮被擄走了,不知去向,宇文灝正在四下派人搜索,至今一無所獲。
慕容衝把手裏的密報撕的粉碎,自言自語道:“在大周皇宮都能被擄走,這個小妮子,到底闖了什麼禍?”
伸手召來一個暗衛,低聲吩咐道:“去一趟大周,打探一下擄走蘇瑾瑤的人,如有蹤跡,一路追下去。”暗衛應聲而去。
幽若端著參湯進了大殿,福了福,起身說道:“皇上,這是幽若為您燉的參湯,皇上這幾日操勞國事,要注意身子。”
慕容衝蹙了蹙眉,把參湯挪到了一旁,“朕不是說過,不需要你近身伺候,你在這宮裏安穩度日即可,這些事,還是讓元德來做吧!”
幽若抬頭看向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起了淚花,咬了咬手指,楚楚可憐的道:“皇上是討厭幽若嗎?幽若知道自己的出身,不敢奢望皇上多看一眼,隻希望能在皇上身邊侍奉一二,端茶倒水,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