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瑤和淩風出發去九瀛的前一天,兩人出了宅子,結伴去街上買東西。蘇瑾瑤依舊帶著臉上的人皮麵具,可以放心出行,淩風為了安全,依舊是一頂帷帽。
淩風出一次門才知道,蘇瑾瑤買的宅子的確很偏僻,走出一條深深的巷子,還要半個時辰的腳程才能到達,說是鎮子上最偏僻的角落也不為過。
主街每天都有集市,熙熙攘攘,好不熱鬧。蘇瑾瑤許久沒有逛集市了,看什麼都新鮮,一路的疲勞也都消失不見,拉扯著淩風在各個攤位前轉來轉去,吃的用的,不一會兒功夫就買了一大堆。
中午時分,淩風帶著蘇瑾瑤來到鎮上的飯館,準備用些午飯再回去,兩人逛了一路早就餓了,飯菜一上來就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吃過飯,淩風出去雇馬車,他們買了太多的東西,回去的路又遠,怕蘇瑾瑤吃不消,雇馬車又快又方便。
淩風才出去,蘇瑾瑤就拿出了一封書信,還有一錠銀子,一起遞到了店小二跟前,“小二哥,這銀子歸你,幫我把這封信送到驛站,按照上麵的地址寄出去。”
客人有要求,又有銀子掙,店小二自然不敢怠慢,應蘇瑾瑤所托,揣好信,拿上銀子就出了門。
蘇瑾瑤的信是寄往汴京的,一個多月來,她始終沒有機會獨自出行送消息,眼下終於得了淩風的信任,可以單獨待一會兒,她自然要把握機會,她不想害淩風,又想讓宇文灝放心,隻好寄一封平安信回去。
估摸著淩風快要回來了,蘇瑾瑤做賊心虛,生怕露出馬腳,低下頭裝作喝茶。
宇文灝和小金從飯館的二樓走下來,心事重重的往外走,臨到門口,他扭頭掃了一眼大廳裏,角落的桌子旁,一個年輕男子低頭喝著茶水,躲躲閃閃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奇怪。
小金察覺他的目光,順著望過去,問了一句,“主上,那個人有何不妥麼?要不要去問問?”
宇文灝抬手製止了他,“不必了,還是少生些是非,慕容衝的人也要到了,想來他們就在這裏不遠,先找人要緊。”
“是!”小金應了一聲,引著宇文灝上了外頭的馬車。
蘇瑾瑤喝水喝的都快要睡著了,淩風才慢騰騰的回到了飯館,伸手敲了敲桌子,喚醒了蘇瑾瑤,“瑾瑤,馬車來了,該回去了。”
蘇瑾瑤點了點頭,迷迷糊糊的跟著他出了飯館。
次日一早,淩風和蘇瑾瑤收拾好東西,將宅子托付鄰裏照顧,兩人就趕著馬車啟程前往九瀛。
驛站裏,小金一大早起來準備去端早飯,就聽到兩個郵差在一旁說話,其中一個拿著一封書信,搖頭歎息著道:“這封信居然是送往大周汴京的,南越與大周交戰才結束,就有人送信去汴京,這差事可不好當啊!”
另一個接過書信看了一眼,口中嘖嘖有聲,“這信封上的字跡如此清秀,怕是哪家姑娘送給情郎的也說不定,官府不會查的,你放心好了。”
小金多了一個心眼兒,趁兩個郵差去前頭取飯菜的功夫,偷偷取走了那封信,一看到上頭的字跡和收信人蘇無雙的字樣,小金連飯菜也顧不得端,急匆匆的跑進了宇文灝的房間。
宇文灝才梳洗完畢,小金就闖了進來,氣喘籲籲地把一封信遞到他麵前,“主子,蘇主子寄給無雙的信,居然就這麼巧。”
宇文灝急忙接過來,三下五除二的把信拆開了,信封上寫著是給蘇無雙的,裏頭的小信封卻寫著是給他的,大約是怕直接送到宮裏送不到。
信的內容不多,大致說了她如今的狀況,很安全,讓宇文灝不要擔憂,也不要來南越尋她,以免慕容衝知道對他不利,等她辦完了事情,會盡快回到大周。
宇文灝把信收起來,又氣又惱的道:“這隻小狐狸,還說什麼不要找她的話,有能力給朕寄書信,卻不想辦法逃脫,存心要氣死朕麼?”
小金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麼,能讓宇文灝這樣,試探著問道:“蘇主子可說了她的地址,我們,要去找嗎?”
宇文灝把信塞給小金,“你自己看,這上頭除了問安和報平安,有用的一個字都沒有寫。”
小金看完,把信收起來,蹙著眉頭問道:“那我們怎麼辦?真的不找了麼?”
宇文灝冷哼一聲,“她想得美,拿些銀子給郵驛的人,問出這封信是哪裏送來的,再根據這個查下去,他們在這裏待的時間不短,應該不會住客棧,去找附近租售過房子的人家,一定能查到。”小金應聲,急忙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