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灝和小金一路跟蹤著小清,發現他雖然受了嚴重的傷,卻沒有進皇城的意思,更加確定了他找到了蘇瑾瑤的下落,一路追下去。
夕陽漸漸墜下,宇文灝發現小清一行越走越偏僻,以為是被發現了,正猶豫要不要撤退,卻發現小清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寺廟前,幾人驟然停下,翻身下了馬。
宇文灝和小金追的緊,不防前頭的人突然下了馬,想要掉頭回去,前頭高挺的竹林中,竟沒有一個藏身之所,一下就被發現了行蹤。
小清看到身後的來人,頓時一陣慌張,他一時疏忽,竟然讓宇文灝追來了,若被慕容衝知道,非手撕了他不可,想到那個發起狠就如同魔王的男人,打從心裏一陣顫栗。
目光下意識的就往寺廟的方向瞟了一眼,不瞟還好,這一個小動作就被宇文灝機敏的捕捉到了。
“你們跟著我們做什麼?”小清底氣不足的問道,那一掌讓他後怕。
宇文灝唇角揚了揚,跟著他做什麼?還用問麼?懶得理會這樣的蠢貨,信步往前走去。
小金緊跟在宇文灝身側,昂首道:“誰跟著你們了,進廟燒香,不可以麼?”
小清自然不信,對手下努了努嘴,“攔住他們!”
寺廟後的空地上,蘇瑾瑤一臉緊張的盯著車廂,簾子一陣晃動,俊美無儔的男子,一身玄色束身衣衫,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真有意思,一個幹粗活的漢子,就騙的你們團團轉,果然做什麼事情都不能急於求成。”慕容衝慢條斯理的說道,目光掃向對麵兩人。
淩風下意識的走到蘇瑾瑤麵前,看似在與慕容衝對峙,本意是為了護住蘇瑾瑤,蘇瑾瑤這才想起自己帶著人皮麵具,又是男裝,想來慕容衝是認不出她的。
果然,慕容衝的目光隻從她麵上掃過,就停在淩風身上,淩風一身白衣,長發如墨,紅眸在殘陽下閃著如血的光。
“難怪別人說這南越國君陰險狡詐,果不其然,豈止陰險狡詐,應該是心狠手辣才對。”淩風出言揶揄道。
慕容衝危險的眯了眯眸子,冷颼颼的話傳到對麵兩人的耳朵裏,“膽子不小,兩個人還敢如此囂張,為了天石,竟連命都賭上了麼?”
淩風笑的淡然,“不怕,畢竟我有籌碼在手裏,我篤定你為了她會留我一命。”
蘇瑾瑤心中暗顫,淩風在跟慕容衝玩兒心理戰,在以她做要挾,她不敢說話,怕露出馬腳把淩風的退路給堵了。
慕容衝咬了咬牙,冷然的目光似乎要穿透淩風,“她在哪裏?想活命,把她交出來。”
淩風絲毫不懼他,語氣不急不緩,“想要她活?拿天石來換啊!”
蘇瑾瑤緊張的咬緊了牙關,慕容衝是個急性子,淩風偏是個耐得住的人,兩人對抗之下,還不知道會蹦出什麼樣的火來。
慕容衝自小到大,都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退縮的,如今唯一的軟肋,就是蘇瑾瑤,偏他生平最恨人威脅,淩風這一計,可以說結結實實戳在了老虎的尾巴上。
元澈自然明白慕容衝的心意,不等他發話,掌風已經對著淩風攻了過去。
淩風看似文弱,卻是個狠角色,功力高深莫測不輸元澈,兩人一時打的上下分飛,難解難分。
慕容衝和元朗遠遠的看著,後者目光緊盯著淩風,慢聲道:“此人功力遠在元澈之上,三招之內,元澈必敗。”
“若是昔日的你呢?可能應對?”慕容衝問道。
元朗搖了搖頭,麵上有一絲愧色,“用盡全力或可以。可如今,我雖盡力修養,功力也不過才恢複到三成,隻怕再也達不到以前的境界了。”
慕容衝攥了攥拳,目光突然瞟到一旁的蘇瑾瑤,頓時有些疑惑,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對麵那個人的身形,很像一個女子?”
元朗自成親有子後,心思就比以往細膩很多,淡淡掃了一眼,十分篤定的說道:“不是像,根本就是女扮男裝,你看她的脖子。”
慕容衝還未來得及細細打量,就見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從寺廟的高牆上飛了下來,確切的說,是被打飛了過來。
“小清?”元朗驚訝了一聲,立即跑了過去。
小清口鼻都在溢出鮮血,大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道:“宇文……灝,他……殺了……所有人。”
這所有人當然是指小清帶去的暗衛,十條命,輕而易舉就被宇文灝拿下。
空地裏悠悠走來兩道身影,當先的正是宇文灝,一身月白色繡暗紋的長衫,包裹著他頎長俊秀的身姿,玉腰帶束縛著他精壯有型的腰身,雕刻般的精致五官,薄唇緊抿,俊美絲毫不輸慕容衝,隻多了一絲肅殺之氣。
慕容衝一雙邪氣的眸子掃向他,冷笑道:“宇文灝,當真來了九瀛?在我的眼底下殺我的人,你瘋了麼?”
宇文灝冷峻的眸子從他麵上掃過,並未搭理他,轉而看向前後落在地上的元澈和淩風,元澈輸的狼狽,淩風贏得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