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汴京城外的空山裏。
一尊火炮對準了遠處的一側山崖,片刻後,隨著一聲巨響,四斤重的鐵彈直衝山崖,後頭還有幾十個幾錢重的小鐵彈,大的打擊到山崖上,擊出一個幾尺深的大坑,小鐵彈四散飛舞,將周圍的岩石打成碎片,山崖轟倒一片。
圍觀的眾人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樣的殺力,若是打到人群中,片刻便可打出一條血渠,這樣的火器若來上幾十個,再強大的鐵騎都不足為慮。
接連試驗過幾次,確定這火器可以使用了,人群中發出一聲歡呼,宇文灝轉過身,一把將蘇瑾瑤抱到了空中,旋轉了幾下才將她放下,在她臉上重重親了幾口,興奮的孩子一樣。
“我的好娘子,你真是上天派來助我的,得了你,我這輩子死也不肯放手了。”宇文灝一時激動,連稱呼都如尋常夫妻一樣親昵起來。
宇文泓輕咳了幾聲,示意他注意一下儀態,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
宇文灝卻置若罔聞,抱在懷裏又親了幾口才肯放下,周圍的人裝作去研究那火炮,權當沒看見。
回到宮裏已是黃昏,用過晚膳,蘇瑾瑤又去研究火銃,火銃已經製造出來,試過一次,還有些不夠完美,射擊距離不夠,蘇瑾瑤還想改進一下。
宇文灝從她手裏拿過火銃,測量了一下前頭的彈藥管,思忖著道:“這管子若加長,彈珠衝出後未必距離會更遠,若持火銃的人手不穩,彈珠的高度和速度都會下降。與其這樣,不如把單管變成雙管或更多,距離不夠,就增大殺傷力,三十丈的距離,也足夠使用了。”
蘇瑾瑤眨了眨眼,這個男人,他真是越來越優秀了,起身跳進了他懷裏,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幾口,嬉笑著道:“夫君,你是個天才,真是孺子可教也。”
宇文灝扔掉手裏的東西,雙手攬住她的腰,溫柔的摩挲著,笑得不懷好意,“孺子可教?你說我是孺子?孺子想請教一下,一夜有多久?”
蘇瑾瑤想了想,掰著手指頭,很認真的說道:“六個時辰啊!”
宇文灝舔了舔嘴唇,抱起她奔向了床榻,一邊咬著她的衣服,一邊瞅空說道:“你確定嗎?我怎麼數不清呢,今夜我數數。”
蘇瑾瑤終於回過味兒來,可已經晚了,帷幔被他幾下抖開,光線一暗,他俯身壓了過來。
南越
元澈看著布坊一地的狼藉,不耐煩的把周圍的亂七八糟踢開,皺著眉頭進了最裏頭的屋子,裏麵的機關都被破壞掉,牆壁後的箭,一支也發不出來,通通成了擺設。
“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一直很太平麼?怎麼會遭襲?”
元澈一連串的質問,後頭跟著的人膽戰心驚,支支吾吾的說道:“本來這些日子清淨了,可誰知道有人會在天快亮的時候來呢!都放鬆了警惕,又是困意上來的時候,所以……就……”
元澈回頭給了身後的人一個耳光,“混蛋,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守好這裏,這麼多人,輪著看門也能看幾個來回,硬是讓人闖了進來,腦袋長屁股上了?”
身後的人不敢再回話,元澈圍著屋子轉了幾圈兒,雖然這個入口已經不再用了,但地下的通道卻是在的,一旦被有心的人闖進去,一樣能找到天石。
“算了!”元澈揚了揚手,沉聲道:“把這裏收拾幹淨,布坊的生意暫停,把這屋子裏的機關拆了,種花養草,還是原來的花房,其他的,都不要了。”
身後的人趕緊應聲,又看他要向外走,問了一句,“將軍是要回宮還是回府?”
元澈走到外頭,翻身上了馬,扯了扯韁繩,掉了個方向才說道:“回宮,來者不善,這件事還得告訴主上。”
“是恭送將軍!”
等元澈進了宮,把這事情一一說給慕容衝,慕容衝倒沒有似平常一樣發火,手裏端著青玉的茶盞,手上不停的轉動著上頭的蓋子。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估計是宇文灝的手筆,他手下高手不少,打聽出這點子事兒還是很容易的。”慕容衝說道,又“嘶”了一聲,鬆了手上的茶杯蓋子,“這樣看來,他最近又有心思對付我了,莫非她好了?”
元澈估摸了一下時間,也該是好了,附和著道:“若是宇文灝的手筆,蘇主子定然是好利索了,不是傷筋動骨的傷,又有主上送的好藥,自然能好的快。”
慕容衝目光有些出神,但願他送的雪蓮能給她一絲絲的幫助,若幫不到,哪怕她能因此記著他一絲絲的好,千萬別和他恩斷義絕。
這樣想著,神情卻並未放鬆,臉上又帶了一絲悲苦,暗暗搖了搖頭,不會了,她定是不會原諒他了,他下手那麼狠毒,就算傷的不是她,她也知道那是對著宇文灝去的,也一定會為了宇文灝恨極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