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衝負手站在兩人眼前,俊美的麵上帶著一絲邪氣的笑,還有獵物到手的得意,身後的黑影裏,一左一右走出兩個人,正是元澈和小清。
蘇瑾瑤一看到他,就緊張的手心兒都出了汗,宇文灝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大手穩穩的握住她的小手,傳給她一絲力量,穩住她一顆狂跳的心。
“慕容衝,你哪裏看出我著急,依我看,該著急的是你才對。”宇文灝的語氣無波無瀾,似乎麵對的敵人根本無關緊要。
慕容衝怪笑一聲,目光直直的望在蘇瑾瑤臉上,如果不是宇文灝擋著,他恨不得把她吞下去,她方才跟宇文灝在他眼皮子底下恩恩愛愛,早已經挑起了他心口裏的火,他忍不下去。
“瑾瑤,你躲那麼遠做什麼?我也是你的夫君,難道我會害你不成?”慕容衝陰陽怪氣的說道。
蘇瑾瑤才要說話,宇文灝就攔下了她,將她護崽子一樣護在身後,居高臨下對慕容衝道:“她的夫君就在她跟前,她怎麼會怕你呢?”
慕容衝側臉的肌肉抽動幾下,語氣裏有一絲不屑,“未見的罷!你能來到這裏,可想過為什麼?”
“想過,不過是小小伎倆,不在乎而已。”宇文灝的話裏帶著一貫的霸氣。
慕容衝欺身向前一步,掌風如電,轉瞬已到宇文灝跟前,“既然如此,就該知道我的目的,且看你今日能不能有命離開九瀛。”
宇文灝一手護著蘇瑾瑤,另一手與慕容衝交戰還能不落下風,可見他功力之深厚,元澈和小清在一旁看的焦心,偏偏慕容衝此前有吩咐,這是他與宇文灝的私事,不許任何人插手。
兩人正打的難解難分,就見天香樓裏突然起了火光,裏頭的人都瘋了一樣跑出來,諾大的天香樓,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空了。
慕容衝身形怔了一下,一掌揮開宇文灝,飛身退了出去,望著火光的方向,惱怒的揮了揮手,“快去看看,好端端的怎麼會著火?”小清早耐不住了,他話才出口就飛奔了過去。
小清還沒跑到到天香樓跟前,就見那火光陡然升起,似有什麼東西在底下爆出來,把火催出來一樣,小清察覺有異,立即調轉了方向,衝著慕容衝和元澈的方向大喊一聲,“皇上,快跑,這火裏有炸藥。”
慕容衝幾乎和宇文灝同時做出了反應,兩人十分默契,一左一右扯住蘇瑾瑤,飛快的向著遠處撤去。
幾個人才飛出丈遠,身後就傳來一聲通天徹地的巨響,仿佛天地都動搖起來,炸的人耳朵轟鳴,狂風席卷著熱浪噴湧過來,烤的蘇瑾瑤後背火辣辣的疼。
“瑾瑤,閉一口氣!”
“閉一口氣!”
宇文灝和慕容衝的怒吼突然在耳邊響起,蘇瑾瑤還沒有從熱烤中回過神來,一時沒搞清楚兩人這話的意思,正想要開口問一句,就被他們拽著一起沉入水中,身後還有更多的人也跟著跳進河裏,“撲通撲通”的落水聲此起彼伏。
天香樓外頭那條河,此刻成了他們的救命之水,蘇瑾瑤才經過一陣火烤,又驟然跳入冷水中,一熱一冷交替,渾身的汗毛都被激的豎了起來,又來不及閉氣,一大口水嗆進了鼻子裏。
宇文灝和慕容衝直到入水還在撕扯著蘇瑾瑤,蘇瑾瑤手不得自由,浮不上去,又嗆了水,險些暈過去,就在她苦苦掙紮之際,宇文灝的唇吻了過來,渡給她一口氣。
蘇瑾瑤才緩過來一下,慕容衝就和宇文灝在水中糾纏著打在了一起,兩人隻顧著打,手上都鬆開了她,蘇瑾瑤無處著力,一下沉到了底,水壓擠出她胸腔裏最後一個氣泡,她眼睛翻了翻,徹底暈過去。
斛律明恒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眼看著天光終於亮了,他自床上一躍而起,穿上衣服就跑出了屋子。
原以為他是府邸裏第一個起來的人,卻不想拓跋峻起的更早,都已經打了一套拳回來了。
“大王,您起這麼早做什麼?”拓跋峻走過來,粗著嗓子問道。
斛律明恒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活動著筋骨,歎聲道:“也不知怎的,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可又的確無事可做。”
“不會是擔心皇貴妃吧?她這幾天不在,難怪你魂不守舍的。”拓跋峻笑嘻嘻的道。
斛律明恒沉下臉來,卻又不好責備他,柔然向來民風開放,他又屢次三番在拓跋峻跟前提起蘇瑾瑤,還當著他的麵調戲過她,也難怪拓跋峻會誤會。更何況,拓跋峻說的也不全然錯誤,他的確有一點兒掛心,卻又說不上來出於那種感情。
想通了這些,斛律明恒的火氣又小了一些下去,沉聲道:“好像不在的不止是她,連宇文泓和越淩塵也不在。”
拓跋峻這才想起昨天聽到的消息,急忙說道:“哦,我昨日聽宇文泓院子裏那小廝說過,他家王爺早幾日就帶著越淩塵離開了,好像要去九瀛的什麼樓,最奇怪的是,他去的時候帶了許多火藥,不知道要做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