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衝眉頭擰成了疙瘩,急得麵紅耳赤道:“攻破了城牆?難道宇文灝失信,又用了那些火器?”
士兵頭搖的撥浪鼓一樣,“沒有,他沒用火器,隻用大火燒了一場,然後冰水一潑,城牆就裂了,撞城車撞了幾下,城牆就轟然倒塌。”
“啊!啊!啊!”慕容衝轉著圈兒嘶吼幾聲,“宇文灝,原來他早就有對付我的辦法,還故意跟我耗,當我是傻子麼?啊!”
士兵哪還敢接話,跪在地上嚇得不住地抖,慕容衝更火大,走過去一腳踢開侍衛,又吩咐人給他穿上鎧甲,提上劍就衝了出去。
雙方人馬直戰到黃昏,人馬筋疲力盡才停歇,大周雖未攻進九瀛城,但關城已破,攻進去隻是早晚問題,宇文灝並不戀戰,帶著大軍及時退回營地。
次日一早,蘇瑾瑤送別了宇文灝,忐忑不安的來到了黃客帳子裏,淩風不在,蘇瑾瑤給黃客熬了藥,就坐在小爐子旁,借著熱氣烘幹藥草。
宇文姌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蘇瑾瑤一看她穿的厚實,驟然想起答應她采藥的事,果然,宇文姌就是為此事來的。
蘇瑾瑤想著黃客的傷已經無大礙了,今日一戰怕還有傷兵,藥草更緊缺,不等宇文姌催促,穿上厚厚的鬥篷,帶上帽子,跟著她出了營帳,一同去的還有一個士兵,保護她們的同時,還能幫忙提個藥簍子。
出了營帳,蘇瑾瑤發現走的方向不對,不是去後山的,倒像是去前方戰場的道路,而宇文姌的步伐也明顯快了起來。
蘇瑾瑤毫無防備,還好心的提醒道:“姌妹妹,咱們走錯了方向,不是去後山麼?你怎麼朝著西南方向走呢?”
宇文姌不回答,扯住蘇瑾瑤的衣袖,帶著她飛快的往前走,蘇瑾瑤心中疑惑,掙開她的手,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這根本不是采藥的方向。”
宇文姌笑了笑,“後山的藥草不夠好,我在想,我們不如去前頭看看。”
蘇瑾瑤再無防備,此時也起了疑心,後退了幾步,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道:“姌妹妹,前頭就快到戰場了,若有藥草,怕也被南越士兵采過了,依我看,還是去後山吧!”
宇文姌眼見要被她識破,頓時失了耐心,臉上的神色一轉,顯出幾分猙獰之色,對著士兵努了努嘴,“馬車就在前頭,還不快把皇貴妃請上去!”
士兵沒聽懂這話,有些疑惑,一個是大周的公主,一個是大周的皇貴妃,她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沒聽見嗎?”宇文姌怒吼了一聲,伸手自袖子裏掏出一樣東西,在士兵跟前晃了晃,冷哼一聲道:“這是我皇兄的龍紋玉佩,可號令三軍,如今本公主握在手裏,現在本公主命令你,把蘇瑾瑤給我帶上車。”
蘇瑾瑤大驚失色,怪不得這玉佩遲遲找不到,原來是被她給拿走了,果然是別有居心,看來她早就被宇文姌給算計了。
蘇瑾瑤看士兵逼近過來,一邊後退,一邊思索著該如何應對,可是看看周圍的環境,又有些絕望,這裏已經遠離營地,就算呼救也沒有人能聽到。
士兵對她拱了拱手,麵無表情的道:“娘娘請恕罪,公主有皇上的玉佩,微臣不敢不聽旨意,為免娘娘受傷,還請娘娘跟我們走。”
蘇瑾瑤冷笑一聲,在士兵麵前爭辯誰是玉佩的主人已經是無用,他隻認持玉佩的人,暴雨梨花針又被慕容衝收走,至今也沒有歸還,宇文灝還在戰場上廝殺,根本顧不得後方,這次真的是絕路了。
想通這些,蘇瑾瑤反而不怕了,揮開想要上前抓她的士兵,冷冷問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但你們要告訴我,要帶我去哪裏?殺了我嗎?”
士兵一聽這話,頓時起了戒備,轉頭對宇文姌道:“公主,您有皇上的玉佩,讓微臣捉住皇貴妃,微臣可以照做,可要動手殺了皇貴妃,請恕微臣實難從命。”
宇文姌自然不是傻子,就算她有這樣的心思,也絕不會說出來,笑笑道:“我隻是有些私事要跟皇貴妃商議一下,你想多了,你隻要幫我把她綁到馬車上,我自然放你回去。”
士兵信以為真,想著回去再報告,讓人來救蘇瑾瑤不遲,就應了下來,帶著蘇瑾瑤找到前頭的馬車,又把她綁結實,推到了馬車上。
“公主,微臣已經照公主所說,把皇貴妃綁了起來,微臣告退!”士兵躬身說道。
宇文姌一隻手伸進袖子裏,笑著靠近他道:“好啊!本公主這就送你回去!”寒光一閃,一把匕首準確無誤的刺進了士兵的胸口,士兵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溢出鮮血,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