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萬常去的幾家店裏的店員已經到了看到劉萬就翻白眼的地步了,劉萬本來心情就不好,到了一家店裏,提著件衣服問了老半天的價格都不見有人搭理,頓時就發飆了,怒氣衝衝地掐著腰站人店門口罵道:“你們咋做生意的?我問話你們沒聽見是不?啥子素質!活該你們一天都賣不出去一件!”

售貨員被罵得惱火,拽著衣架子就想出來趕人,沒想到一個男人率先一步叫住劉萬,劉萬抬眼一看,壓根就沒印象,“你誰啊!長得人模狗樣兒的咋亂喊人啊,我認識你還是你認識我啊?”

薛貫清皺了皺眉頭,表麵依舊是紳士樣,把劉萬剛才拿著問價格的衣服讓售貨小姐直接打包,劉萬提著免費得來的衣服,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薛貫清轉頭溫和地笑道:“我剛遠遠地看見你還有點沒認出來,聽你在那罵的時候才確認是你,你不記得我了?我們當時還是在九度歌廳見的麵。”

劉萬腦子一轉,立馬拍了拍腦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大聲嚷嚷道:“喲!你就是以前歌廳的少爺嘛!你當時還陪我喝酒來著呢!”

周圍人不少,劉萬一說完,不少人就把視線集中在薛貫清身上,眼神略顯複雜,劉萬說的也是事實,但別人一聽總歸不對味兒,“歌廳”、“少爺”、“陪酒”,這仨詞一出,別人就想不到什麼好地方去。

薛貫清趕緊以請客的名義把劉萬拉附近的西式餐廳吃飯,劉萬一聽有衣服那還能免費吃東西,甭提多開心了,走路都是連蹦帶跳。

劉萬這長相實在太對薛貫清的胃口,當時晚上視線不好也看不明白,現在大白天的,劉萬的五官配上嬰兒似的皮膚,光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有時候略顯傻氣的樣子更是惹人憐愛,但劉萬這嘴薛貫清是真心受不住,話一出口,整個人恬靜的氣質就被破壞得一幹二淨,幸好這裏的牛排味道不錯,劉萬隻顧著埋頭苦吃,倒也沒多講廢話。

另一頭的方小武卻急壞了,劉萬遲遲不見回來,方小武最後還是太擔心,直接去了百貨大樓一趟,劉萬給人印象還算深刻,一打聽,有人就說他被一歌廳陪酒的少爺給帶走了。

方小武當場嚇得腿都軟了,劉萬要出了什麼事,他良心過不去是一方麵,他能不能從高遠手上活下去才是最嚴重的問題,方小武不敢直接跟高遠講,隻能自己一路打聽,消息到了附近的西式餐廳就斷了。

方小武越想越不對勁,哪有人好端端的又給買衣服又是請吃飯,方小武聽劉萬說過以前被騙歌廳裏差點要賣屁股的事,特別是劉萬還故意添油加醋,把自己的經曆說的九死一生,方小武也知道劉萬那張臉多能給人假象,想著想著就害怕哭了,見天色越來越暗,方小武知道躲不過去,隻能揣著小心肝回去跟高遠說劉萬走丟的事。

高遠老早就在公司門口張望,以前這個點兒劉萬從來都是在公司裏等著,平時不是在家就是在公司,所以高遠從沒想過給劉萬買手機,這次著急上火才覺得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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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遠伸脖子等了半天就看見方小武一個人回來,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方小武嚇得邊哭邊講了劉萬失蹤的經過,高遠整張臉已經陰鬱得不能看,方小武見到周文斌出來,直接縮周文斌懷裏不敢動彈。

高遠剛準備讓周文斌帶著方小武先回自己家看看劉萬回來沒,門口就有一輛高檔黑色轎車停下來,當事人跌跌撞撞地從裏頭出來,還半眯著眼睛,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車裏的駕駛座也鑽出來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高遠快步衝上去拳頭就往人臉上招呼,很快兩人就廝打在一起,高遠是流氓出身,雖說披了層外皮,這拳頭還是又狠又準,劉萬睡意被趕走了大半,邊叫邊衝上去勸架,高遠打紅了眼,直到有一拳不小心打在劉萬才罷手。

薛貫清被打得直抽氣,但本身的氣勢還在,和高遠麵對麵站著,也不顯得太弱,劉萬顧不上身上的疼,亂七八糟地解釋了一堆,高遠得知劉萬是在車上太舒坦不小心睡過頭,心裏才不那麼惱火,但薛貫清對劉萬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高遠隻冷冷地道了個歉就把劉萬拽走了。

☆、偷竊

高遠一路上一直沉默,劉萬最怕高遠陰沉的樣子,走路的時候劉萬緊張地腿都打不直,方小武緊緊貼著周文斌,兩人遠遠地跟在高遠和劉萬後麵,一到分岔的地方,方小武忙不迭地和高遠喊了聲,就逃也似地跑走了。

劉萬回頭看了看跑得飛快的方小武,心裏暗暗罵了幾句,再看看高遠緊抿著的嘴角,劉萬得臉都快皺成了菊花樣兒。

到家後,高遠沒立馬發作,還有條不紊地進廚房燒起菜來,劉萬跟高遠過了這麼些年自然知道高遠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於是表麵上看似低眉順眼地站廚房邊上候著,腦子則使勁兒想著對策。

高遠燒完菜出來,劉萬已經沒了蹤影,高遠雖說生氣,但不想劉萬餓著,所以準備吃完晚飯後再算總賬,劉萬在家能躲的地方不外乎兩個,一個是臥室一個是廁所,高遠見廁所沒人,一回臥室,劉萬果真筆挺挺地躺在床上。

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