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躺在貴妃榻上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跟在她身邊的雲嬤嬤走過去為她揉了揉額頭四周。
“你說本宮這一生為的是什麼?”惠太妃低聲說道:“若是當年不那麼固執,是不是今天也能夠兒孫繞膝了。”
雲嬤嬤歎息一聲:“娘娘莫要想那麼多了。”
“十七那半邊沒有消息嗎?”她閉上眼睛享受著難得的舒緩。
玉娘搖搖頭:“沒有。”
惠太妃猛地坐起來,眸子裏滿是不悅和憤怒:“好一個長孫易,雲清都為了他服毒自殺了,他居然狠心的不來看一下雲清。”
惠太妃想了很久,最後還是帶著幾個丫鬟走向主殿。她就不相信自己親自去了,長孫易還敢讓自己吃閉門羹。
“王爺已經休息了,太妃請回。”守在進入主殿的月形拱門處,兩個穿著深藍色衣服的男子淡淡的說道。
玉娘上前一步瞪著兩個護衛:“太妃娘娘是你們能攔的嗎?”
護衛依然不為所動,他們的職責就是守住主殿的門,不讓閑雜人進入。
“還不滾開。”玉娘看到他們不說話,也不讓開,臉上的不堪和怒氣更深了。
其中一個護衛看著玉娘淡淡說:“這位姐姐就不要為難我們兄弟了,不是我們不讓太妃進去,而是王爺吩咐了不讓任何閑雜人踏入主殿半步。”
姐姐?玉娘臉色鐵青的瞪著那個護衛:“太妃是王爺的姨母,不是閑雜人。”
另外一個護衛說:“王爺說了,晴空公主不是閑雜人,未來的王妃不是閑雜人,其餘的皆是閑雜人。”
好繞的一句話,聽在惠太妃的耳中卻是臉色一陣煞白:“好一句其餘人都是閑雜人。”
兩個護衛對視一眼,並沒有再說話。
而惠太妃卻冷聲說:“既然我們不能進去,那就去告訴你們的王爺,本宮就站在這裏等著他出來。”
兩人依然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準備去為惠太妃通報的意思。
“很好,很好,本宮還使喚不動你們了。”惠太妃氣得渾身都發抖了,想不到長孫易居然真的這樣無情的不讓自己進入。
“勞煩兩位小哥進去通報王爺一聲,就說太妃娘娘有事情找王爺商量呢。”雲嬤嬤看不下去了,走到兩個護衛的跟前,笑著說。
護衛甲說:“嬤嬤,不是我們兄弟不願意去通報,而是主殿的規矩就是各司其職,若是我們敢離開這裏半步,等待我們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嗬嗬。”惠太妃冷笑一聲:“倒是把他治軍的那一套搬到王府裏來了,很好,本宮就站在這裏等著他出來。”
德懿王府初建之時長孫易便頒下一條規定。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進入主殿,若不然,殺無赦。
這個任何人,包括了惠太妃和雲清。
最後惠太妃隻能是帶著她身邊的丫鬟和雲嬤嬤等在了主殿的大門外,兩個護衛恍若未見一般,隻是堅守自己的崗位。
第二天天剛剛亮,長孫文軒就已經是來了德懿王府,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個長方形的大盒子。他熟門熟路的走到了主殿外,看到站在那裏像是一尊大佛的惠太妃,先是詫異,最後笑著走了過去,可是他並沒有向惠太妃行禮,而是直接走到主殿門外:“你們爺還沒有起來嗎?”
護衛搖搖頭:“屬下不知道。”
長孫文軒指了指他們,無奈的說了一句:“本王自己進去看看。”
兩個護衛點點頭:“伏川大人說了,若是軒王來了可以直接到主殿去等爺。”
長孫文軒點點頭:“我知道了。”
容兮小築是主殿的禁地,就連長孫文軒也不能進去,每一次來的時候隻能是在主殿等著。
惠太妃沒有想到長孫文軒居然也能進主殿,她頓時就怒火中燒:“本宮要進去。”
走了幾步的長孫文軒聽到惠太妃的話後,挑眉轉身看向惠太妃,忍不住的笑了笑說:“太妃,這裏是主殿,皇叔說了若是有人敢擅闖,主殿的護衛有先殺了再說的權利。”
“本宮是太妃,是長孫易的姨母,也是庶母。”惠太妃急了,想到自己在這裏熬夜等了將近三個時辰,她的心裏就一肚子的火氣,從小到大,她沒有受過這樣的氣。
庶母,長孫文軒冷笑一聲,並沒有再說話,而是繼續的向著主殿方向走去,一路走進去,到處都是張燈結彩,比起王府其餘的地方,主殿這裏的布置得更喜慶。
他聽說這裏可是皇叔親自監工讓綠茵和伏川帶著人布置的,他笑了笑,想不到向來冷漠無情的皇叔也有這樣柔情的一麵,果然是應了母親說的那一句:越是冷漠的男人,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後,就越是柔情越是忠心。
長孫文軒覺得長孫易就是自己母親說的哪一種男人,而風酒酒正好是可以撼動他那顆冰冷的心的神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