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想不到的就是,蕭潯陽心心念念的人居然會是離王?這件事赫連家主夫妻知道嗎?難道潯陽不知道以她的身份,她和離王之間要走在一起很困難嗎?
以長孫哲熙的聲譽還有身份,小皇帝對他兄弟的忌憚已經是到了馬上克製不住的情形了,若是蕭潯陽和他粘上關係,赫連家恐怕不能獨善其身了。
五大門閥中,殷家是離王外祖父家,若是連赫連家爺站在離王這邊,恐怖小皇帝會以除去離王兄弟和殷家還有赫連家為最大的目標。
晴空湊近風酒酒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一會兒話,風酒酒的眸子閃過了一抹擔憂。
蕭潯陽坐在一旁,恍如無人的陷入了思考。
三個交好的姑娘在婚房裏說著話,而外麵大廳卻是熱鬧非凡。長孫易站在大廳中央說了一句話,然後敬了在場的人一杯後,就沒有再喝酒了。
“皇叔這樣太不夠意思了,今天是你的新婚,怎麼著也得喝一個不醉不歸。”二十多歲的韓王站起來笑著說道:“來,侄子我敬皇叔一杯,祝皇叔身強力壯,早生貴子。”
長孫易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韓王,笑了:“洞房花燭夜,自然得身強力壯。”
韓王身邊的繞王忍不住的看了一眼韓王,伸手推了推正要說話的兄弟:“好了,適可而止。”
在座的人都知道韓王和德懿王從小就不對盤,韓王一直以來就是以搶長孫易的東西為樂,直到韓王成親後去了封地,他的動作才消停了。時隔兩年才回到的臨安城就想著在長孫易的婚禮給他添堵,大家都覺得韓王傻了。
長孫易對於眾人的舉動都不加以理會,依然是淡定的吃菜。至於喝酒,他相信在座的人裏還沒有人敢強迫他。
他在席位上坐到了掌燈時分便準備離開,有了第一次到了主殿而不能進入院子的情形,現在大家都學聰明了,不想上前去自討沒趣。
韓王卻在長孫易轉身離開之際笑著說:“大家還坐在這裏幹嘛呢?去鬧洞房啊。”
不少貴族子弟都低下頭去,不敢看韓王和長孫易,唯恐牽連無辜。
韓王恍若未見,對自己斜對麵的離王說:“九皇弟,你不是天下學子敬仰的龍騰書院院長,你學識高,所以告訴大家難得皇叔二十多歲才成親,我們這些做侄子的可以去鬧鬧洞房嗎?”
站在宴席中央,一攏紅衣,玄紋雲袖的長孫易看向了不遠處坐在的席位上輕舉酒杯細細品嚐杯中酒的男子。
“既然是大婚,鬧洞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皇叔自然不會介意的?”男子緩緩抬起頭,一雙清澈的目光清純得不含一絲雜念,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
他身穿一襲白衣,劍眉鳳目,鼻正唇薄,隻見他言笑吟吟,一舉手一投足,好似謫仙下凡一般。
他,就是大宛離王長孫哲熙。
韓王聞言,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沒錯,沒錯,皇叔為人大度,不會和我們計較的,我們一起去看看皇嬸長什麼樣的。”
坐在離王上首一直沒有說話的雙陽王也忍不住的笑著說:“皇叔,眾位兄弟可是為了您的婚禮才回來的,這不讓鬧洞房,有點不厚道吧。”
長孫易掃了一眼離王兄弟,眉頭輕挑:“兩位小侄就這麼想要鬧洞房?”
離王倒還好,畢竟他才十六歲,被長孫易這個年長八歲的人喊一聲小侄子也不吃虧。雙陽王和韓王倒是不幹了,他們都和長孫易的年紀差不多,生生的矮了一個輩分,他們的心裏當真是不好受。
離王長孫哲熙淡淡一笑:“一輩子就一次,若是不去鬧上一鬧,豈不可惜了。”
長孫易看著離王,抿著唇冷笑:“希望你不會後悔。”
“皇叔洞房花燭夜若是不去鬧一鬧才會後悔呢。”雙陽王笑了笑。
風酒酒給他開了一張藥方後幹脆就失蹤了,幾天前又讓人送了另外一張藥方去,說是以後就按照新藥方熬藥吃,可是她從來就不露臉,三個要求更是一個都沒有提起。
想不到這個狡黠的女子一轉眼還真成為了自己的皇嬸,她不來找他,他還想要會一會她。
有了這兩位爺開口說話,臨安城裏其餘的貴族子弟都紛紛的開始有了行動,膽子大的公子哥直接就問:“王爺這是擔心德懿王妃樣貌醜,不敢見我們嗎?”
韓王聽了這人的話後,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皇叔,說起來侄子我還真是沒有見過這位皇嬸呢。”
長孫易捂住嘴咳嗽了幾聲,隨後說了一句:“誰若是在他的手裏過了一百招,本王就允許你們鬧洞房。”
長孫易的話剛剛落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邊,眾人的視線全都落在那男子的身上:“這是本王的護衛,能不能如願鬧洞房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