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殿殿主看著宗啟帝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傻子,他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宗啟帝依然相信自己的分析,那就讓他相信吧,反正日後損兵折將的也不是他。
再說了,三次刺殺他魔殿失去了幾百號殺手,是時候讓宗啟帝的人衝鋒陷陣了。
他說:“先不用管赫連家的人,你目前隻有一條路可走。”他就這樣直視著宗啟帝:“他們一定會盡快離開臨安城親自去尋藥,這是下手的好時機。”
宗啟帝皺著眉嘴角勾了勾:“殿主打算撒手不管了?”
魔殿殿主嗬嗬一笑:“不,我的目標依然是殺長孫易奪他的女人,而你的目標卻是為了長孫易背後那實力龐大而且神秘的軍隊。 所以你比我更擔心長孫易的死活,本座決定這一次沿途刺殺的事情還是交給宗啟帝你。至於本座,負責長孫易便好。”
宗啟帝:“你。”他氣得就這樣瞪著魔殿殿主看:“殿主這樣未免太不講道義了。”
齊王皺了皺眉說:“殿主,這件事本就是你和陛下一起合作,為何現在又要做違背道義之事?”
魔殿殿主哈哈笑著說:“道義?三次刺殺,我魔殿損兵折將三百多號人的,裏麵包括一流高手數十名,若是論實力來說,你一千人也未必是我魔殿三百人的對手。齊王聽到這個損失還要跟本座講道義嗎?”
“本座和宗啟帝合作損失了這麼大,難道還不是誠意。而且你不是已經決定要把我魔殿供出去給長孫易,我在大宛的勢力唯有快速撒走,若不然我那些屬下指不定屍骨無存。”
三次刺殺,長孫易的人沒有死傷多少,可是他卻是損失慘重。既然已經達到了把長孫易和風酒酒逼出臨安城的目的,能不能殺了他已經不重要了。
長孫易這顆腦袋這麼值錢,隻要出了臨安城便會成為人人覬覦的寶貝了。
他就不相信在多路勢力的夾攻下,長孫易還能長了翅膀飛出去不成。他冷聲說:“若是陛下不樂意,咱們之間的合作就到此為止,至於風酒酒,本座多的是辦法把她弄過來。”
齊王嗬嗬笑了起來:“魔殿殿主還真是會說笑,誰人不曉德懿王把他的王妃當做寶貝一樣寵著,你覺得他會允許你奪他的妻子嗎?”
魔殿殿主並不在意齊王的話,而是站起來撩了撩散落在胸前烏黑的頭發,他笑了:“若是本座願意幫他找尋他需要的藥材,而付出的代價便是把他的妻子讓給本座,你們覺得長孫易為了活命還會在意他所謂愛妻嗎?”
宗啟帝和齊王都沉默了,在生與死之間,愛情真的不算是什麼。若是他們也一定會選擇活下去,妻子沒了可以再娶。可是命若失去了便徹底完了!
這是大多人固定的選擇,在他們兩人的眼裏這道選擇題唯一答案就是用風酒酒換取藥材。
宗啟帝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接受魔殿殿主的提議,由他的人沿途截殺長孫易,殿主在適當時動手取了長孫易的性命。
...
長孫易和風酒酒回到德懿王府後,風姑娘為了讓他的左手快點好起來,親自為他上藥和包紮,便勒令他務必好好休息。
他笑著說:“隻是一條殘廢的手臂,愛妻何必這樣擔心。”
風酒酒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說的什麼鬼話,我們會找尋到藥材煉製解藥。”
長孫易淡淡一笑:“若是半年之內咱們找不到解藥呢?”
風酒酒聽到這句話,雙手頓住了,隨後她從背後用力抱著他的腰身把臉緊緊貼在他的背上,地上說:“若是找不到解藥,上天入地我也隨你。”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認真說出這句話,長孫易頓覺全身都僵住,隨後顫抖起來。他的心也跟著抽痛,他的手用力握住他縈繞在自己腰間那雙白玉般的小手上。
千言萬語也無法說出他此時此刻內心真正的想法,夕陽照射下,兩道身影像是定格在這一刻。
很多年後她都記得這樣一個情景,她曾經對他說上天入地她都會隨他一起。
長孫易在府中休養的幾天裏風酒酒卻是為了出行而做好準備,在這之前他收到了鬥篷人消息,說九月初七他會在臨安城百裏外蒼山山腳下的小村子等著恭候他們的到來。見麵之時便是告知玉魄下落之日。
九月初六早上,一輛馬車緩緩迎著朝陽緩緩使出臨安城,朝著東邊蒼山方向而去。
馬車裏坐著兩個穿戴簡單的年輕夫妻,女子也許因為太累,枕在男子的大腿上睡著了。
男子那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撫上女子清麗脫俗的側臉,他的唇角微微勾了勾:“你明知道出了臨安的地界等待我們的會是血雨腥風,可是你毅然決定要跟隨,這樣生死不離,讓本王如何舍得放下你?”
他把自己肩上的披風脫了下來蓋在她的身上,然後靠在車璧上閉著眼睛想要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