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酒酒看著眼前的陳太醫,正要說出拒絕的話。太皇太後突然說:“哀家瞧著德懿王妃的臉色有點蒼白。不妨就讓陳太醫給你診脈,若是身體不好,就讓陳太醫給你開一點藥。”
老人家都已經這樣說了,風酒酒也不好拒絕了。隻能是微笑點頭:“有勞陳太醫了。”
這是宗啟帝的和齊太後的專屬太醫,很少為皇族宗親其餘的人診脈。
陳跡上前認真的為風酒酒診脈,好一會兒,他笑著說:“王妃是因為操勞過度,還望注意休息。”
風酒酒笑著說:“本妃知道了。”
等到陳跡下去後,她陪著太皇太後說了半個時辰的話,這才告辭去德太妃的宮裏看望她。雖然她和德太妃並不熟悉,可是不管如何她終究是祖父的妹妹。在這深宮大院裏,她是德太妃唯一的親人了。若是她也不去看看她,還會有誰真心關心這個無兒無女孤苦無依的女人。
她在宮女的帶領下到了德太妃居住的宮殿,還沒有走進房間就聽到了屋子裏傳來咳嗽的聲音。
風酒酒挑眉問身邊的領路宮女:“太妃經常這樣嗎?”
宮女點點頭:“太妃這段時間的身體都不是很好,晚上也不好睡,失眠的症狀很嚴重。”
風酒酒聞言歎息一聲:“你們退下吧,本妃自己進去就好了。”
她獨自一人進去,就連綠茵和秋菊也沒有帶。德太妃的宮殿裝飾得很雅致,和她本人很相配,也是一個氣質高雅之人。
她走到德太妃的床邊,看著屋子裏一個侍候的宮女也未曾看見,她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不悅。
德太妃看到她來了,笑著說道:“酒兒來了。”
風酒酒上前問道:“祖姑母,你的身體不好為何不留一個丫鬟在這裏照顧著。”
德太妃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床邊的椅子上:“我不喜歡有人守著這裏,覺得心裏會堵得慌。”
在寺廟裏禮佛多年,很多事情她都習慣了自己去做。雖然她宮殿裏的宮人全都很盡職,可是對於她還是不習慣這樣人守在這裏。
“老侯夫人很快就到臨安城了,祖姑母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說完後她看向德太妃:“酒兒略懂醫術,讓我為祖姑母把把脈可好?”
德太妃聞言,點點頭:“好。”她微笑的看著風酒酒,在心裏想著還真是一個謙順的好孩子。其實她都知道了,這個小丫頭的醫術據說比自己的侄子風恒還要高。
“祖姑母有體寒之症,所以每次感染風寒都會咳嗽得很厲害。”
德太妃點點頭:“高祖在的時候,我也曾經為他生下一孩兒,隻是後來孩子夭折了,適逢冬日,傷心過度後生了一場重病,痊愈之後就落下了體寒之症。你爹在的時候,他每年都會去神皇台一兩次,幫我診脈,開藥調離。自從他走了後,體寒之症沒有得到調理,所以更嚴重了。”
風酒酒低聲說:“如今回來了,酒兒為姑母調理。”她打量了宮殿四周:“你這裏也不適宜養病,正巧我在城郊外有一處莊子,祖姑母就跟著我出宮去莊子上調理好身體再回來吧。”她說完後站起來:“我去回稟太皇太後,咱們今天就出宮。”
說完後,也不等德太妃答應,風酒酒就轉身走了出去。每次看到德太妃看自己時那溫和充滿了善意的目光,她就不能做到任由德太妃留在孤苦無依的後宮裏。她的青春埋葬在這裏,高祖駕崩後她清心寡欲十多年陪著太皇太後在神皇台吃齋念佛。即便當初高祖給她天大的恩寵,她做的已經夠多了。
太皇太後聽聞她求見,心裏閃過一抹不解,她跟身邊侍候的老嬤嬤說:“這丫頭不是去看德太妃,這會兒還跑回來幹嘛?”
老嬤嬤說:“指不定是因為德太妃的事情呢。”
太皇太後點點頭:“肯定是。”
她走進去行禮後,看著太皇太後,突然跪下去:“皇祖母,孫媳婦求您一件事。”
太皇太後被她的舉動嚇到了:“你這個孩子怎麼動不動就跪下了,趕緊起來說話。”她示意老嬤嬤去攙扶風酒酒起來。
風酒酒搖搖頭說:“皇祖母聽酒兒說完,若是應允了,我才起來。”
太皇太後笑著說:“你這是跟哀家使小性子了。”
“若是皇祖母覺得這是小性子,也是可以的。”說完後風酒酒狡黠一笑。
“好,你說。”
風酒酒想到德太妃的身子,不由的擔心起來,她歎息一聲說:“剛剛酒兒去幫祖姑母診脈了,她的身體情況很糟糕。現在是夏季還好一點,若是到了冬季,她就得承受體寒帶來的無盡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