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王秘密訓練三萬精兵,這已經是觸犯了死罪。難道王妃覺得今上會放過永昌一門嗎?而永昌還有可能會和南王合作,奪取淩州嗎?”伏川知道王妃是一個固執的人,如今自己隻能是好生的和她說一說,讓她打消讓自己帶著人離開這個念頭。
“若你是今上,你會選擇馬上處置永昌王,還是會選擇利用永昌王和這三萬精兵一舉奪取淩州,把主控權緊緊的捏在手中再去想法子除去永昌?”
風酒酒的一番話說得輕描淡寫,可是每一字一句都淡漠冰堅,讓伏川瞬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他不敢否認王妃說得很對,這也是宗啟帝一貫的做法。
他沒有回答,她繼續說:“如今的永昌王無非就是兩條路,一就是想法子奪取淩州大軍的令牌,控製了十萬淩州軍,控製淩州,一舉北上,直接殺入皇宮,反正從秘密養私兵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第二條就是,徹底的放棄了這三萬軍隊,讓他們歸降宗啟帝,等到淩州事情落幕,指不定今上還會繞過他一命,永昌一門頂多是落得一個終身圈禁的下場。”
“伏川,你要知道,不管永昌王最後的決定是什麼,對於你主子來說,都不是好事。唯一的出路就是把淩州控製在自己的手中。”
就好比,生長在皇家,不管是處任何位置都不安全,唯一安全的就是,放手一搏,奪取那個位置,站在最高點,才能護佑自己身邊的所有人。
“淩州不但是本妃著這些年的心血,也是你主子將近二十年的心血。若是淩州落入今上的手,你想過淩煙閣的那些兄弟會有什麼下場嗎?”
伏川聞言,徹底沉默了。雖然江湖上一直都有傳言主子和淩煙閣閣主亢金龍乃是生死之交,可是誰敢保證今上會不會知道了淩煙閣真正的閣主是主子。
要知道,今上和魔殿殿主那個妖孽一直都有合作,這些年魔殿殿主沒少找主子的麻煩。若說魔殿的人這麼多年還查不到淩煙閣所屬,那個妖孽真的應該一頭去撞死在的摩雲山山頂的石柱之上。
“王妃,等到鬼金羊和心月婕來了後,屬下就離開。”伏川沉默半響,終於是鬆口了。王妃說得對,現在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他們選擇了,不管是先帝還是今上,一直都把主子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若是這一次他們失去了淩州,主子這麼多年所作的努力也許一瞬間會化為烏有。
風酒酒點點:“伏川,這件事結束後,本妃告訴你一件對於你來說,很重要的事情,必定會讓你很開心的。”
她說完後,率先走出了書房。她看著蔚藍的天空,唇角微微的勾起。
鬼金羊和心月婕是翌日一早趕到的,伏川交代他們幾句話後,帶著幾個暗衛出城趕往了陰山。
風酒酒坐在亭子上,一手抱著小沫兒,一邊喂她吃糕點。她看向鬼金羊,淺笑道:“師父,很久不見了。”
鬼金羊聽聞這一聲師父,嘴角抽搐了幾下,淡淡的說了一句:“主子折煞屬下了。”
風酒酒隻是看了一眼他,依然認真的喂小沫兒吃東西。小暖兒卻是睜大眼睛看這個鬼金羊的,好奇的打量著麵無表情的鬼金羊。
最後她走到鬼金羊的跟前,抬起頭好奇的問:“你就是當初教我娘親武功的師父鬼金羊?還有一個柳士章呢?”
鬼金羊淡淡說道:“執行任務了。”
小暖兒看著他撇撇嘴:“還真是足夠冷,難怪我娘到現在還想著報複你,敢情你這樣冷的人,還真是不討喜。”
鬼金羊聞言,依然是淡淡的。
倒是她身邊的心月婕,忍不住勾了勾唇。她真是想要為小郡主豎起大拇指,說得還真是太對了。
風酒酒把小沫兒交給丫鬟帶下去,小暖兒卻堅持要坐在母親身邊看著她如何報複當初強逼她習武,最後還把她折磨得很慘的人。
這些年,她可沒少聽到錦年舅舅在抱怨,說鬼金羊簡直就是一個欠揍的,淨會教娘親一些三腳貓功夫,實際一點的卻沒有。
以前不懂事她不知道,隻是自從記事以來,鬼金羊和柳士章這名字可沒少出現。現在終於看到真人了,她可不能錯過。
“心月堂副堂主,日後小暖兒和小沫兒的安危就交給你和鬼金羊兩人了。”她看向心月婕和鬼金羊,淡淡一笑:“放心吧,我暫時不會報複你。”
鬼金羊知道最後一句話王妃是對自己說的,他冷漠的說了一句:“謝王妃高抬貴手。”
小暖兒沒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一幕,有點小難過,翹起小嘴巴:“我還以為娘親您會揍鬼金羊一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