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酒酒等人決定了十一月二十這一天離開臨安前往天山,十九早上,風酒酒帶著人去醫館看一看,看到來來往往的病人,看到盡職盡責的兩位大夫,她對這裏很放心。
從醫館出來後她帶著夏雲行走在街道上,看著車水馬龍,感受著臨安那冰冷入骨的氣溫。皇城雖然也會下雪,可是次數不多,現在都已經是十一月下旬了,可是臨安城一次雪都沒有下。
兩人逛了好久,買了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兒。風酒酒看向拎著不少東西的夏雲,她低聲說:“馬上就午時了,咱們在雲風酒樓吃完飯再回去。”
夏雲向來都是唯主子的命令是從,所以拎著東西跟隨在她的身後進了雲風酒樓。風酒酒要了一間雅,正要走進去,突然身後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德懿王妃請留步。”
風酒酒轉身看向站在不遠處雅間門口的一個男子,二十出頭。她看眼前這個人,好像自己在哪裏見過一般。
“王妃,奴才是衛郡王身邊的小廝。”男子低聲說了一句。
夏雲聽到衛郡王這三個字,頓時全身都警惕起來了。要知道,當初這位衛郡王差點成為她們的姑爺,隻是可惜,這個負心漢徹底的傷害了小姐。就算他現在改變了不少,也難以改變她們姐妹四人心中那個負心漢的形象。
“夏雲姐姐不需要這樣警惕,奴才隻是來求王妃一件事。”小廝喬慎走了過來對著風酒酒是一個躬身行禮:“王妃,我家主子前段時間受了傷,可是因為齊王妃的死對他造成了打擊,現在傷口再一次受到了嚴重的傷,全都裂開了。而且,還在不斷的喝酒,喬慎求王妃勸慰一下主子吧。”
而且他知道德懿王妃醫術高強,要是她願意幫主子處理傷口,那麼一切就不一樣了。他跟在主子身邊多年了,知道這位德懿王妃在主子在主子的心裏有著很重要的位置。對於以往主子和這位的婚事,他也了解一些,還為此覺得主子活該,當初那樣對待一個姑娘家。可是那又如何,他喬慎是主子所救,所以此生此世必定護著主子周全,為他出生入死也不懼。
風酒酒想了一會兒,當初在淩州敖家密室的時候她還欠了對方一個人情,所以這一次權當是還給他吧。
“走吧,帶路。”風酒酒淡淡說了一句。
喬慎聞言,臉上滿是驚喜,他帶著風酒酒和夏雲進了齊玉書所在的雅間。一股難聞刺鼻的酒味瞬間席卷而來,看著坐在一旁不斷的喝酒並且胡子拉碴並且白色錦袍已經被染成紅色的男人,她的眉頭緊鎖:“齊玉書,你這是在幹嘛,不要命了。”
不知道為何,看到齊玉書這般,她的心裏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痛。她突然發現,這不是自己該有的情緒,而是原主留下來的那一抹深藏在心裏的感情勾起的心痛。她有一種錯覺,好像是在靈魂深處有人在不斷的祈求自己,要救齊玉書。
想到這裏,她的背後溢出了汗珠。難道是原主的靈魂並沒有消散?想到這裏,她的心裏湧現一股無力感和恐懼感。
她在心裏想著:“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在這具身體裏,你想要我救齊玉書,可以。你這一輩子也不要想著再和我搶奪身體,這樣我願意救齊玉書。不是我狠心不讓你重見天日,而是我現在有了丈夫,有了孩子。我不能消失,我也不能把身體還給你。”
好像是潛藏在身體裏的另一抹複雜的情緒突然消失了,那種心痛的感覺也不在了。可是她的心裏並沒有為此而覺得輕鬆了,反而心裏覺得很沉重。因為這樣就驗證了她的身體裏真的還藏著原主的靈魂。
一個身體,兩個靈魂。天啊,她真的不敢想象這樣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要是原主奮力的要奪取她的身體,這可怎麼辦?
感覺到一道視線正在盯著自己,風酒酒回過神來白了齊玉書一眼:“我說,衛郡王要是想死直接就找地方跳下去,可不要在這裏折騰人。”
齊玉書看著她這張俏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肚子已經是五個月了,所以已經顯懷了,他一眼就看到鼓起的小腹。他的唇角露出一抹苦笑,他低聲問道:“你懷孕了?”
風酒酒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她就知道這披風也很難掩蓋自己的肚子裏,當下也不由得承認了。
“恭喜了。”齊玉書好半響才擠出這麼一句話。她懷孕了,給長孫易生了兩個女兒後,再一次懷孕了。想到這裏,他在心裏諷刺的冷笑,齊玉書,若是你當初不作死,這一份幸福就該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