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騎著馬一路朝著懷寧城的方向而去,這條路她已經走了很多遍了。可是從未試過內心會如此的複雜難辨,她無數次問自己,該去找他嗎?
她想到了他是高高在上的西靈島左丘家少主,還是百越族隱閣閣主,掌握著百越族的精銳。而她則是一個丫鬟出身的,雖然說主子對待她很好,可她終究隻是一個丫鬟,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
她覺得心裏很煩躁,翻身下馬後直接朝著一旁走去,這裏已經是雁城的地界裏,穿過雁城就是懷寧城了。她現在還有機會選擇離開,可是她心有不甘。
所以,她選擇在城郊這裏下馬,然後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下來好好想一想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其實,就連她自己也忘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那個男人的。他是那樣冰冷無情,就是對自己的兒子也是淡淡的,冷冷的。
她想著,可以讓他的內心裏不斷燃燒的人大概就隻有自己那位風華絕代的主子風酒酒吧。
正在她的內心搖擺不定時,一道歎息聲傳來:“唉。我說你這個姑娘何必為了這點小事情在這裏傷神呢,人生苦短,若是有想要見的人,那就去見。”
冬雪回過頭去,正好對上了老者那雙深邃的眸子,這是一雙看破了世態炎涼的眼眸。隻是一眼,她就被老者的眸子給吸引了。
她淡淡說道:“晚輩隻是擔心,去了也是自取其辱。”他那樣高高在上,左丘含笑對他是滿含希望。他的妻子不可能是一個丫鬟出身的人,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可以喜歡對方,而想要和他在一起則是不可能。
老者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你覺得自己很差勁嗎?小丫頭,我告訴你,這個世上是沒有絕對的事情。你隻有做了,才知道行不行。”
冬雪很不習慣被人稱呼自己為小丫頭,要知道,她都已經是三十三歲的人了。隻是,對上老者那雙眸子時,她心裏的恐懼一下子就消失了:“前輩,您為何會在這裏?”
自從和主子在碼頭分開後,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別人說話了。
老者倒也不趕時間,他把自己背上的背籮放在地上,然後嗬嗬笑著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他上下打量著這個小姑娘,總是覺得她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而且,還給了他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就像是麵對著自己的孫輩一樣。
“我就是一個到山上挖藥材去賣的老家夥,你也別前輩前輩叫著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閆爺爺吧。”
閆?
冬雪笑了笑,然後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老者:“據我所知,閆這個姓氏比較罕見,就是不知道老爺爺和恒城閆家有什麼關係?”
若是別人也許不知道這閆家代表著什麼,可是她跟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恒海商會會長就姓閆,而且還是陛下最得力的心腹。
閆爺爺嗬嗬一笑連忙擺擺手:“小丫頭,老頭子可沒有說自己姓閆,閆是我的名字,而不是姓氏。”
對於老者的話,冬雪是半信半疑。隻是,他說了是名字那就是名字吧,反正她和老者也隻是萍水相逢。
和老者說了一會兒話,冬雪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是啊,不去做又如何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反正她現在都是孤身一人了,若是失敗了,大不了就是隱姓埋名,從此孤獨一生。
若是成功了,就是老天憐惜。
想到此,她堅定了自己的決心。開始不斷的趕路,夏侯老爺子當年為了方便她出入懷寧城和西靈島,給了她一塊夏侯家的令牌,擁有這一塊令牌的人,可以隨意進出懷寧城,更可以上西靈島的船。
到了懷寧城的時候已經是酉時初了,也沒有前往西靈島的船,她選擇了在客棧住下,然後打聽一下關於西靈島的消息。
自從上次離開,到現在已經是好多年了。所以她也不清楚現在西靈島到底是什麼情況。
唯一知道的就是西靈島如今當家的人是夏侯崢,那個英武不凡的男人。從主子口中可以得知,自從夏侯崢接管了西靈島後,西靈島的勢力就越發的強悍了。
冬雪居住在城中最大的客棧,吃了晚飯沐浴過後,她看著主子為她準備的那個木盒子,她說這是給自己的嫁妝。可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從未打開這個盒子看過。
在這樣寂靜的晚上,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打開了盒子一看,裏麵居然是一些銀票,還有地契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