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從一進門就覺得氣壓低得要把他給壓扁了,他家boss正在以淩厲的眼神掃射在他臉上,他覺得自己走路都腳軟了,他到底什麼時候又得罪他了?
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的袁飛大氣都不敢出的站在李哲揚麵前,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boss,舒小姐說她不接受我們提出的條件,隻需要置換她該得的現金就可以了。」
李哲揚沒有說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還有,她說不打算繼續經營小吃攤了,所以租金優惠也不需要了。」那句我覺得她有詐還是沒敢說出口,他還摸不透老闆此刻的心思。
「讓她進來跟我談。」他吩咐道。
袁飛聽到他的指示後,立刻屁顛屁顛地走出去請人了。
她不是貪錢嗎?給她的這些,足夠讓她跟舒逸兩人這輩子安穩地生活,為什麼不要呢?他捉摸不透。
大門被敲響了,他知道是舒書,整了整衣服,說了句「進來。」他也起身走向會客的沙發。
舒書屏住呼吸,輕輕推開大門,一抬頭就對上他的眼眸,她有點緊張地低下了頭往裡走。
李哲揚坐在主位的單人沙發上,舒書就坐在旁邊的雙人沙發上,她低著頭,不敢看他。
他看著她戰戰兢兢的樣子,好像他要吃掉她一樣,心裡就覺得不爽,扯了扯領帶,輕咳了一聲,說道:「你不要房子?要現金。」
她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對。」繼續低著頭,沒有看他。
她就這麼不待見他嗎?說話的時候連看都不看一眼,他氣不過,就開始諷刺她:「我給你置換的房子,過幾年,樓價肯定會升,你到時候賣掉可以得到的現金至少比現在得到的要多兩倍。還有,你繼續開小吃攤可以有點事做,我給你的租金優惠,你絕對不虧。你就知道往錢了鑽,但是目光太短淺了。」
他說的話像是錘子一樣敲疼了她的心,,但這會兒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了,她隻想帶著舒逸離開這裡。她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平靜說道:「我就是目光短淺,我就是喜歡錢,希望你答應這樣的收購方式。」
他被她突然如此堅定的話語稍稍鎮住了,沉默了一會,卻突然想到她隻要錢的原因了,「你……是想拿著錢,帶舒逸去找你那個在廣東打工的老情人?」他問出這話的時候,語氣是咬牙切齒的肯定。
原來他還相信她有個打工的老公這一說法的,但也難保他有一天會發現舒逸的身世,她不敢賭,無所謂地說道:「你認為是怎樣就怎樣吧,隻要給我錢就可以了。」
看著她無所謂的態度,李哲揚簡直就是有氣沒地出,就差點沒吼出來:「舒書,你就是這麼犯賤嗎?他不愛你,你也要去倒貼他!」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氣消了,同時也後悔了。
舒書募地睜大眼睛,有點驚恐地看著他,再也忍不住了,眼眶紅紅地,眼淚在打轉,她逼迫自己把眼淚收回去,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才緩緩站起來,哽咽地說道:「我就是犯賤,勞煩你跟袁助理說一下,重新擬定合同,再跟我約個時間簽。」然後轉身就走。
李哲揚看著她想哭不敢哭的樣子,內心感到無比不安,看見她要走,動作先於意識地拉住她的手腕,一把把她的身子轉了過來。
她別過頭不看他,但他卻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麵,卻死死地抿著嘴,連哭泣的聲音也不敢發出。眼淚如崩堤似的從兩邊的臉頰往下流,繼而滴在光亮的地板上,在異常安靜的辦公室裡,也能聽到滴滴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