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她包紮好之後,不理會她手上沾的鮮血,順勢就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到附近的醫院處理傷口。
兩人沉默地走在路上,誰都沒有說話,李哲揚是擔心她的傷勢,這會兒沒心思說其它事情,舒逸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選擇什麼都不說。
一到醫院,李哲揚就把她帶到急診,把她一把按在椅子上,語氣緊張地跟值班醫生說道:「醫生,她的手被刀子割傷了,麻煩你馬上給她處理。」臉上緊張之色不言而喻。
醫生解開她手上纏著的手帕,用棉花沾上消毒水就開始清理血跡,當消毒水觸及傷口的時候,舒書的眉頭緊皺,另外一隻手緊緊抓著褲子,卻不敢喊疼。這麼多年的獨立生活,早就已經把她鍛煉成女漢子了,她已經習慣不把自己柔弱的一麵展示給別人。
李哲揚看著她隱忍的樣子,心像被一下一下地拉著發疼,無奈地歎了口氣,俯下`身就握住她的手。她抬眸對上他深邃的眼眸,一時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卻隻聽見他溫柔地說:「別怕,我會陪著你,覺得疼就叫出來。」
這邊被兩人深情對望秀恩愛而忽略的單身狗醫生,終於忍不住輕咳一聲打斷他們:「傷口有點深,要縫針。」
「會很疼嗎?」
「會留疤嗎?」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是李哲揚,後者是舒書。女孩子愛美是天性,即使這會兒揪著心地疼,但還是先關心會不會留疤的問題。
醫生輕笑了一下,對舒書說道:「我會給你打點麻醉藥,就不會疼了。」轉而對著李哲揚說道:「可能會留疤,你介意嗎?」
李哲揚沒想到醫生會問他這樣的問題,但也當即回答道:「當然不會。」眼神堅定,一點猶豫的意思都沒有。
舒書被他這樣的回答弄得微微紅了臉,醫生卻像故意似的不放過她,對她說道:「你男朋友都不介意了,你有什麼好介意的。我等會給你縫美容針,會把傷害降到最低,你放心。」
舒書被醫生的這句「男朋友」說得臉更紅了,當即就想澄清,隻是話還沒說出口,就對上李哲揚隱隱不爽的臉,她就隻能把想說的話吞進肚子裡。
他現在究竟是幾個意思啊?讓別人誤會有什麼好的?
接下來的治療很順利,李哲揚全程陪著舒書,一直握著她的手不肯放。她也不彆扭什麼,想著不久之後就要離開這個城市,她就再縱容縱容自己吧!
醫生處理好傷口後,囑托了定期複診和一些注意事項後,就讓他們先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舒書明顯感到李哲揚多次想牽她的手,但她這會兒不敢再放肆了,單手背著雙肩包,手一直放在背帶上。李哲揚說幫她拿,她卻說不重,他知道她彆扭,也不強迫,就由著她了。
「你累不累?如果累的話,我們就先回家,明天再到派出所落口供。」李哲揚貼心地問道。
舒書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現在就去吧,免得明天還跑一趟。」
兩人到達派出所的時候,值班的警察不多,但剛才已經見過了,也不需多說什麼,直接落口供。
負責落口供的警察是張警官,她跟李哲揚坐一邊,張警官就坐在他們對麵。
「舒小姐,麻煩你說一下今天事發的經過。」張警官公事公辦地問道。
「我今天下班剛回到家,正想開門的時候就感到有東西抵住我的腰,然後就聽到後麵有人說,讓我不要出聲,不讓就紮下去。我當時害怕就沒說話,然後那搶劫犯就示意我到小巷裡,我沒辦法就隻好走到巷子裡。到了巷子裡,他就把我壓到牆上,就讓我把包裡的錢拿出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