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噩夢驚醒,羅子淩猛然坐了起來。
夢境太可怕,但是——眼前看到的是什麼啊?
羅子淩清晰地記的,剛剛一會前,他正駕駛著那輛破敗不堪的大眾高爾夫從中海返回杭城。
現在怎麼卻躺在了床上?
而且,還在醫院裏。
眼前看到的一切,羅子淩越看越覺得熟悉。
邊上那個在忙碌的小護士,他好像也認識。
羅子淩是江南省第一醫院的一名工作人員,在第一醫院工作了二十五年。
現在的他正躺著第一醫院急診搶救室內,邊上那個替病人紮針輸液的護士叫楊美英。
楊美英今年應該四十四歲了。
因為沒好好保養,所以身材像水桶、臉蛋像被開水燙過的麻布又黃又多皺紋。
但現在他看到的楊美英,並不是一副臃腫大媽的形象。
而是身材依然很好,臉蛋很嫩,素麵朝天而又青春靚麗。
“羅子淩,你醒了?”看到羅子淩坐起來,楊美英馬上走了過來,“感覺怎麼樣?”
“這是……怎麼……”羅子淩呆呆地看著臉上沒有任何皺紋的漂亮小護士,不知道說什麼。
“躺下休息一會吧!”楊美英再笑了笑,“剛剛吳醫生替你處理了傷口,說一會你醒了後去做個ct,應該沒大問題。你的兩個朋友,一個幫你買夜宵去了,一個去上廁所,馬上就回來。”
羅子淩繼續呆愣在那裏,不知道怎麼回話。
“子淩,醒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
羅子淩側頭一看,卻是他的發小兼死黨,在同單位上班的放射科醫生陳一寧。
記憶中,陳一寧已經變成了禿頂、啤酒肚、胡子拉茬的中年大叔。
但現在的陳一寧留著郭富城式的中分頭,頭發很濃密,臉上還有青春的標誌——痘痘,肚子扁扁沒有任何的起伏,唇邊的胡須也不濃密,還是一個能用小鮮肉來形容的帥哥。
羅子淩完全反應不過來。
“沒變傻吧?”看羅子淩一臉呆呆,陳一寧伸手拍了拍羅子淩的肩膀,表情很豐富地問道:“剛剛那一棍,不會真把你敲傻了吧?怎麼會這樣?是誰想對你下手?真是嚇死我們了。”
“……”羅子淩一臉無語地看了看陳一寧,又看看邊上,一切是那麼“遙遠”的熟悉。
這段時間事情很多,連續幾天沒有休息好,羅子淩覺得很累。
駕車從中海駛出不到五十公裏,眼皮子就忍不住打架。
後半夜的滬杭高速路況不錯,車子不多,再加上很累,難以控製的困意就這麼上來。
他最後的一點點記憶就是刹那間傳來的疼痛。
他想不到,醒來後看到的卻是這樣的情景。
似乎……發生了不能用常理解釋的事情。
“今天是幾月幾號了?還有,今年是幾幾年?”羅子淩小聲問道。
這是他必須弄清楚的事兒。
問了這個問題後,見陳一寧和楊美英一臉的驚訝,羅子淩趕緊解釋:“我覺得腦袋昏昏沉,想不起來事。我可能失憶了!”
楊美英雖然滿臉驚訝,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今天是1994年7月10日啊!”
1994年7月10日!!!
“不會吧?!”羅子淩呻吟了聲,“撲通”一聲又倒回了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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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一切太不可思議,但羅子淩最終還是確定,自己重生了。
在知道自己回到了1994年7月10日的時候,羅子淩喜極而泣。
這個時間段他人生的重大轉折點,也是他人生中最灰暗一段時間的開始。
1994年7月10日發生的事情及後麵一段時間發生的事,他記的非常清楚。
1994年7月10日,他和陳一寧、方東訊兩個死黨,還有醫院的幾個小護士一起去吃夜宵。
走在最後麵的他,忍不妨間被人敲了一悶棍,很可恥地暈了過去。
敲他悶棍的人跑了,方東訊和陳一寧將暈過去的他抬回醫院。
當時他傷的不重,休息了幾天後就沒事了,所以當時暈過去倒在大街上的情況讓他覺得非常可恥。
雖然傷的不重,但與之相關的一係列事情,直接毀了他的一生。
他被人敲悶棍是因為當時女朋友歐陽菲菲的緣故。
羅子淩和歐陽菲菲是高中同學,而且是同桌,大學也是校友。
兩人都是杭城本地人,高中畢業後考入了赫赫有名的江南大學。
羅子淩念的是藥學專業,四年本科,而歐陽菲菲是播音主持,大專。
九十年代初,中專還是很牛x的存在,更不要說大專本科了。
歐陽菲菲長的很漂亮,是高中時候學校的校花,很多人仰慕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