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不可能不辦好離婚,母親還在病著,她料理好母親的事情就是要離婚,然後哪怕是接母親到歐洲去繼續治療。
心裏極度的排斥還要再回到B市這件事,再見到馮遠清,她會覺得受不了,心底某個地方一遍遍的跟自己說︰不要了,不要再回來,也不要再見麵。
眼前就會浮現出慕容聰在機場送她時候,拉著她的手的模樣。
他那樣的男人,眼底露出那樣的神情,讓人看了心疼,好像是一隻小狗,在等著主人不要丟下他,他的手握得太緊,她都答應了一定要回去。
這才是愛情,這才是她要的東西,慕容聰什麼都沒有做錯,也沒有背叛她,慕容聰那麼好,什麼都好,她的幸福應該在大6的那一端,應該擁有了慕容聰就是擁有了全世界。
愛情是一生一世的守候。
“我需要盡快。”樂沫沫說出口。
旁邊的馮遠清沒有看她,眼底暗淡的如同是黑夜,停一下說︰“好,我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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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盡快,他就盡快,她要自由,他就給她。
最壞的時候,馮遠清這樣想,事到如今,還能怎麼樣?沒有任何一條可能的出路。
隻能放她走。
送了樂沫沫回家裏,馮遠清在樓下抽了一根煙,在車子裏麵坐著靜靜的待了一會兒,看著樓上的燈光亮起來,他深深看一眼,才終於是別開目光上車動車子離開。
開車出了小區門口,他拿手機打一個電話出去,對麵很快接了。
“張叔叔,我爸在哪裏?我有點事要去找他……是,待會兒就到……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馮遠清看著前麵,目光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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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張欣平跟著馮建業很多年,也都是看著馮遠清長大的,前兩天生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不可能絲毫不察覺,馮遠清進去,他就在外麵守著沒敢走。
果然,不一會兒就聽到裏麵“乒呤乓啷”的聲響,張欣平急忙推門進去,馮建業動了大怒。
看見張欣平進去,馮建業惱怒的厲聲︰“去給我拿鞭子!我今天就打死他!”
馮遠清跪在書桌前麵的地板上,直挺挺的跪著,一動不動,頭微微的低著看著地板,身邊地上有被馮建業砸過來的書本之類的東西。
張欣平當然不可能去拿東西,試圖勸說︰“長,小孩子的事情就……”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馮建業打斷,馮建業拍了桌子,用力之大整個書房好像都回響著他拍桌子的那一聲響,嗡嗡的讓人耳朵聾,馮建業臉上都是怒意,嗬斥︰“現在就去給我拿!”
張欣平不敢再多說,隻能是去拿,刻意磨蹭了半天才拿回來,一進門馮建業劈手搶了過去,朝著馮遠清的背就狠狠的抽!
一指寬的粗鞭,抽下去不見血也不破衣服,都是淤青在皮肉裏,馮建業下手一點也不輕,抽的用力,一連五下,馮遠清顯然沒受過這種傷,身子有些扛不住的往前,可還是竭力的立著不動。
馮建業看的生氣,高高舉起又往下抽,張欣平急忙上前攔住︰“再打要傷了!”
“打死活該!我馮建業沒有這樣的兒子!我馮建業沒有這樣的兒子!”馮建業聲音都在顫唞,連同頭上有些花白的頭,舉起的手卻是舍不得落下,隻能是高高舉著,瞪著馮遠清,指望馮遠清說一句服軟的話。
“遠清!別氣壞了長啊!”張欣平在一邊勸架。
馮遠清卻是跪著在地上,沒有抬頭,看著地板沉聲︰“爸,我要離婚。”
話音剛落,馮建業手裏的鞭子又抽下來,馮遠清沒有防備,身子一顫,悶哼一聲。
秒他一口。“找女人,吸毒,你說!樂沫沫有哪點配不上你!樂連波托付樂沫沫給我,被你這個逆子弄成這樣!離婚!你做夢!這輩子你別想離婚!”馮建業氣的大聲吼,聲音沙啞。
張欣平多少聽說了一點,看馮建業又要打,急忙的攔住說一句︰“樂沫沫也有錯吧,聽說是有個前麵的男朋友……”
話音剛落,馮遠清猛然的抬起頭來緊緊盯著張欣平,張欣平本意是幫他解扣,沒想到被他目光盯的一瑟。
馮建業猶豫一下,問︰“遠清,怎麼回事?”
“是我的問題,爸,我非要離婚不可。”馮遠清一口回絕了,沒一點猶豫。
張欣平當然不敢再多說,馮建業恨的厲害,狠狠的一鞭子砸在馮遠清背上,才要說話,手機卻響起來。
馮遠清聽見手機鈴聲,也是一愣,那是一段鋼琴曲,很蹩腳的,更像是電子琴,歪歪斜斜一《洋娃娃和小熊跳舞》都沒彈好,很隨意的音符。
他急忙從衣兜裏拿出來接,馮建業在一邊吼︰“你還接電話!”
一點也顧不上,當即就躲開一點接了,手機裏就隻有這樣一個人是這個鈴聲,她家裏從樂器到畫板畫筆一應俱全,可惜都落了土,鋼琴還放在角落裏,她有那麼一次彈給他聽《致愛麗絲》,也就是玩鬧的,隨便安了幾下,他說再彈一次,她就彈了這個,他錄下來當手機鈴聲,一支手機裏就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