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出去,拿手機打給馮遠清,馮遠清那邊手機關機。

她看一眼號碼,每個數字都是對的,備注名稱也是馮遠清三個字,可怎麼就關機了呢?。

要知道馮遠清這個人手機從來不離身邊,電話一個接一個,她從來打過去都是響三聲就接起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關機這樣的情況。

站在走廊裏,不想回去病房,靠著在窗口的地方往外看,外麵陽光正好,暖洋洋的,拿出手機來,給慕容聰打電話。

現在慕容聰如果再回來,就連上官睿也不能保證能讓他平安回去,她隻能打電話,母親出事,每天晚上她都會打個電話說幾句什麼,雷打不動。

越洋電話連信號“嘟嘟”的聲響都覺得悠遠,好像帶著回聲在她耳邊回蕩,響了兩聲就接起來,慕容聰的聲音在對麵響起︰“沫沫,怎麼了?”

“沒怎麼,給你打個電話。”樂沫沫小聲。

對麵的慕容聰似乎是笑了一聲,她在這邊隔著千萬裏也能想象得到他那邊笑起來的樣子,他唇角上勾的時候帶著一點點痞氣,好像一個無賴,可偏偏又帥的一塌糊塗,那種獰壞的勁兒,著實的讓她迷戀過很久。

“我來查崗,你在幹什麼呢?是不是躲在包廂洗手間裏?開了門就有好幾個辣妹!”樂沫沫伸手戳著麵前的玻璃窗戶,開玩笑說著。

對麵的慕容聰也笑,好聲好氣︰“我哪裏敢,沫沫,我現在隻等著你回來,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在家,我那天自己去買了條圍裙,等你回來以後我也在廚房給你打下手。”

樂沫沫聽得心裏暖洋洋的,低聲︰“好啊好啊,我等著了。”

頓了頓樂沫沫又說︰“慕容,我想你了。”

很突兀的一句,前後沒有任何搭的上的地方,對麵的慕容聰聽了一秒鐘,才笑著說︰“我等你回來。”

“嗯。”樂沫沫都答應下來。

又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樂沫沫掛斷手機的一刻,臉上那一點笑容消散的一幹二淨,凝固的隻剩下茫然和空洞。

又是那種感覺,那種該死的感覺!

明明這樣幸福,可心口的地方會痛,那麼一點點刺痛,好像是一顆種子在她心底破土芽,她沒辦法製止,它那樣強大而倔強,讓她的心裂開一條縫隙,無法製止。

*****

“你現在到底要怎麼樣?一天一趟的往醫院跑!你跟樂沫沫現在是離婚是不離婚?”馮建業完全是急了,一聲吼住要出門的馮遠清。

“爸,我要快點過去,季姨的身體不好,不能讓她想太多。”馮遠清說著就要往外走,這不是小事,剛才他有事耽擱了,現在得快點出去才行。

馮建業沒動,馮遠清走到門口就被人攔住,一左一右兩個警衛員,平常也都見過幾麵的,此時臉上都是肅殺的氣息,伸出胳膊攔在他身前,他來不及停下撞上去一點,堅硬如鐵。

馮遠清回頭,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影。

“今天一定要講清楚!”馮建業緩慢的回頭過來,看著馮遠清,一字一句的沉穩︰“不然,不準出家門半步!”

“季姨現在不能受刺激。”馮遠清試圖解釋,皺著眉頭跟馮建業講。

馮建業揚手就把桌上的酒瓶扔出來,擲在地上︰“不能受刺激?我也不能受刺激!你看看你一天天的像什麼樣子!天天喝酒鬧事!去醫院裝的跟正經人一樣!遠清你到底要怎麼樣!你還是不是我兒子!”

他最近住在自己的小套房裏,以為是瞞住父親了,可顯然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父親說帶人來,連鑰匙都沒有也還不是一樣進來,他這幾天去了哪裏做了什麼,想來父親已經一清二楚。

桌上都是喝剩的酒瓶,地上也是,他喝到天亮,睡一覺到中午出門去醫院,回來的時候鐘點傭人已經會把這些都收拾好,又把新買的酒都擺回酒櫃,他就是這樣日復一日。

“爸,我知道怎麼做。”馮遠清微微的閉了眼,說一句,好像筋疲力竭。

馮建業看著這個自己唯一的兒子,自己幾乎沒有怎麼管過他,總是忙啊忙,他從來沒讓人操心過,優秀而讓人放心,可現在,在對樂沫沫的這件事上,怎麼就成了這樣?

“遠清,離婚,我同意了,你們離婚!”馮建業沉聲,聲音裏都是無奈。

他讓人查了才知道樂沫沫跟人私奔的事情,怎麼都沒料到竟然會是這樣,心頭不知道是痛心還是憤怒,可畢竟是樂連波的女兒,畢竟是自己親手促成這門婚事,畢竟是樂沫沫竟然跟著慕容家的兒子遠走高飛!

歸根結底,竟然好像是自己錯了,自己一廂情願的讓自己兒子娶樂沫沫好照顧樂家。

“爸!”馮遠清搖頭︰“不了,我會自己處理,現在不能。”

“現在怎麼了?樂沫沫她媽媽的事情你們先瞞著我沒意見,可是一定要離婚!”馮建業聲音低沉的吼。

“爸!我說了,我自己能解決,你不用管,我可以……”

馮遠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馮建業打斷,馮建業狠狠一個巴掌抽下來,抽在馮遠清臉上︰“你能處理?你能處理就不會弄成這樣!你現在就去跟樂沫沫領離婚證!她家裏我一定幫到底,為了老樂我也幫,你是你自己,你去離婚,別再跟她牽扯不清!到時候她要去歐洲我就送她去歐洲,要錢我也給,她用不到你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