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家。

華真真砸吧砸吧嘴,喃喃道:“乖乖,這可是了不得的地方。”

柳三變號稱“鴛鴦繡被翻紅浪”、李太白更唱“芙蓉帳底奈君何”。

自古以來,多少文人墨客在此巫山共雲雨、醉臥枕千紅,譜出一曲曲曠古絕今可歌可泣的才子與佳人的故事。

花開堪折的杜秋娘、油壁香車的蘇小小、共說相思的薛洪度、還有那驚夢添愁的魚玄機。

這可是個臥虎藏龍、江山輩有才人出的地方啊啊啊啊!

想那小言劇中多少名伶在此斷腸,從此蕭郎是路人;再看那勵誌劇中又有勞燕打這兒分飛,男婚女嫁各不相幹;還有那狗血武俠劇,多少俠客在此臥底,多少好漢當此斃命,又有多少風塵女子絕代妖姬在此迎來送往、勾魂索命。

阿米豆腐,華小妞不自然的抖了抖肩,老娘今日也要見識見識這走馬章台、紅袖滿樓的風光啦!

其實華真真本來是不打算逛這穿越必備場所的,但她也實在沒別的地方可去。

師傅說你下山曆練曆練,長袖一揮就把她打發到了濟南。

可師傅也沒說到濟南來幹嘛啊?

這曆練嘛,無非就是左逛逛,右走走,路見不平一聲吼啊,吼完繼續往前走。

師傅沒說期限,華小妞也不敢自作主張的立馬回山。好家夥,萬一風塵仆仆趕回去師傅長袖又一揮,時辰不夠你再練練吧,那可咋辦。

這一路路癡路障歪打正著的旅程,華真真也不想再溫習一遍了。

得,就在這濟南城先住上它半個月再說,反正師傅給的銀子許是夠了。

暮色時分,倆人一進濟南城,張嘯林便要作揖道別。

“不知夏姑娘可有去處?”

華小妞神色一呆,終想起來自己如今是夏雨荷啊,眉間挑了挑,“大,大明湖?”

“嗬嗬,”張嘯林略一抱拳,“那在下就此與姑娘別過。”

“哎,等等,”華真真心想既然大家也算一條路上的人了,啊,別問我問什麼是一條路,我們不是走同一條路進城的嘛……那大家也算半個熟人,不如問問他有什麼好去處?

“張大叔,你打算去哪裏?”

“哈哈哈,”張大叔突然笑得很奔放,眼神還帶點兒小神秘,“我嘛,自然是要去男人該去的地方。”

男人該去的地方?

華小妞兒眉頭一皺,莫非是男廁所?

哎呀那神馬大叔你內急直說就是啦何必一直忍到進城萬一再憋出個膀胱炎尿毒症的來可就不好啦好歹一路上過來有那麼多小樹林呢你要說你方便方便我又不會笑話你真是的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張大叔你太見外了啦……

張嘯林尷尬的輕咳兩聲,終於打斷了華真真自顧自的腦補,好吧,其實是她嘴漏一不小心把話說出聲來了……

“我要去的是那裏。”張嘯林手指一點,華小妞就站在了牌匾之下。

於是,華小妞第二次站在了牌匾之下。

沃特?為毛是第二次?

恩,就是第二次。

因為在一炷香之前華真真第一次看到這塊牌匾,怔愣了有大約九有四分之三秒的時間後,“啊啊啊,這裏不就是傳說中的妓院!”

別問我為毛囧如華真真也能猜到,你聞這十裏飄香的脂粉氣,再看裏間姑娘們迎來送往款擺的腰肢,跟身上少得可憐疑似蚊帳的布料,囧如水貨華真真也能猜得到。

張嘯林繼續道別,“正是,夏姑娘請吧。”

還沒等他抬步往樓裏走,華真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鈴兒響叮當之勢撲了上來,那猛虎下山蛟龍出水的氣勢比樓裏的媽媽還奔放熱情——你真的不是來搶飯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