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的可怖醜陋。

如果那種偏執的執著跟占有欲能夠稱之為一片癡情的話,我都不知道變態倆字怎麼寫了。

石觀音的聲音卻忽然軟了下來,她幽幽道:“可惜,當時我太生氣了。你爹跟你三伯是一母同胞,他倆的容貌,本就有七分相似。當日華山上,我一見你爹,昔年所受百般羞辱百般苦楚便一齊湧上心頭,我忍不住抬起手,一抓將他胸`前抓了個窟窿。”

華真真心頭一緊。

石觀音幽然歎了口氣,“可惜後來,我卻後悔了。人隻要一死,他的百般不是你便忽略,隻記得他的好了。這許多年,甘願為我驅策的男人無數,可我心裏,卻總還是念著你三伯。他活著的時候,我雖怨他恨他,可他死了,我倒總是思念他。”

她凝望著華真真,柔聲道:“你說,你爹要是沒死,我日日對著他,也能聊解我相思之苦啊,是不是?”

華真真隻覺喉嚨發緊,鼻尖一酸,眼眶裏便有水慢慢溢出。

即便是空頂著女兒的名頭,也禁不住身體有本能的反應是不是。

“好孩子,你別害怕,”石觀音素手抬起,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那白玉般的手,透著森森寒意。

“你放心,我是不會這麼對你的,我怎麼會舍得殺你呢?”

“我已受了這麼多年的相思苦,所幸,老天待我並不薄,把你送到我麵前,”她盯著華真真,嬌柔一笑,“當日你到濟南府,我便想叫南宮靈送你回來,誰知道他自己……唉,算了,沒用的孩子死了,不提也罷。好在如今,你還是到了我身邊。”

華真真想要瑟縮著後退,奈何身體半分動彈不了,隻能怯怯的問道:“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本來我想要慢慢折磨你,以解我心頭之恨,就像你大師伯那樣。”

石觀音像是覺得有趣的很,抿唇道:“你說他那樣子,好不好笑?”

華真真大滴的眼淚便如滾珠般滑落,如果真變得目不能視口不能言,她寧可一死。

就算如秋靈素一般,有個不嫌棄她容貌盡毀始終愛護她的丈夫。可她的臉若變成大師伯那個樣子,她情願死也不要讓楚留香看到,不要被他看到……

“好孩子,你別哭呀,”石觀音的手指開始擦拭她腮邊的淚痕,如哄孩子般,輕聲撫慰:“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改變注意了。自那日,在木屋中看到你,我就改變主意了。”

她冰涼的手指緩緩滑過華真真的眉梢、眼角,沿腮直下,直到嘴唇。

“好姑娘,你扮男裝的模樣真俊俏,連劄木合的女兒也喜歡你,是不是?你穿男裝的模樣,就跟當年的三郎一樣,所有的姑娘都喜歡他,可他卻隻喜歡我,他本就該隻喜歡我的。”

她指尖忽然用力,“可他卻最終拋棄了我!”

“疼!”華真真終於還是沒忍住脫口而出。她是想有骨氣點,可那修長的指甲嵌進肉裏,真的很疼。

石觀音鬆了手,用指腹揉著那片紅印,竟還低頭輕吹了吹。

“好孩子,你可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這天底下的男人,全都是負心薄幸之人,他們沒有一個能配得上你,他們全部都令人惡心。”

“所以,我們不需要男人,我們隻對我們自己好,加倍的好,”她俯身湊到華真真耳畔,聲音帶著蠱惑:“好孩子,今後我便對你好,你也對我好,好不好?”

“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才能令我滿意。你有一張跟三郎一樣的臉,最重要的是,你不是臭男人,這實在是太好了,這實在是太好了!”

石觀音仰頭長笑,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所以我要你留下來,留下來陪著我。你放心,我既不會像對待曲無容那樣,毀你容貌。也不會像對待你大師伯那樣,曬瞎你的眼睛。我隻會疼你,愛你,加倍的寵著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