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抬頭望了望藍洛,卻又怯怯地垂下了頭。

這個白吟霜,難道腦子有毛病?藍洛皺眉,圍著白吟霜輕輕走動。

要知道,她不再是原先的蘭馨公主。她對富察皓禎沒有一丁點的興趣。無論白吟霜和富察皓禎是卿卿我我是你死我活,她都不想管。沒想到,這個白吟霜自己卻巴巴地送到她麵前來。昨天是這樣,今天還是這樣。

如果說白吟霜重規矩吧,也不像。孝期就敢和人私定終身滾床單的女人,似乎並不是那種有規矩的。

而且,白吟霜是句句話裏有話。昨天她什麼都不問,白吟霜就表明自己是因為聽說公主房召見駙馬爺才跑到公主房來。那不是送上門來挨打嗎?今天也是,還要說些額駙起得晚的話。如果她對咆哮馬有一丁點的感情,怎麼可能不生氣?白吟霜就那麼喜歡送上門挨打?

難道,真有不怕死的人?或者,想徹底破壞她與富察皓禎的關係?

唉,這白吟霜想多了!

藍洛看著抖成篩子的白吟霜,柔和地說道:“妹妹,你起來吧。你晚上伺候額駙,現在隻怕累了。別總是跪著,姐姐我心疼。”

藍洛覺得自己明明很和善的樣子,然後她的手還沒有碰到白吟霜,白吟霜就癱倒了地上,帶著哭調可憐兮兮地說道:“公主,公主,吟霜錯了。公主想要懲罰吟霜,都是應該的。”

藍洛不由得自省,難道她本性流露了。難道她心中的不屑與鄙視流露出來了?不應該啊,她在職場多年,相信一般的事情都可以控製好自己的臉色了。

職場上,無論對方如何給自己使絆子如何陰自己,她都能笑臉相迎。難不成對一個毫不在乎的白吟霜“真情流露”了?

藍洛吸氣、呼氣,努力擠出無比和善的笑容來,輕輕說:“妹妹,我看見你就喜歡。不用怕,不用怕,你起來吧。”

然而,白吟霜依舊像見了鬼一樣瑟瑟發抖。藍洛忍不住要懷疑這蘭馨公主是不是長成了一幅青麵獠牙血盆大口的恐怖模樣。要不,怎麼就感化不了小白花的一顆水晶心呢?

無奈,藍洛隻能放棄。她道:“吟霜妹妹,隻要你喜歡,做什麼都好。吃的穿的用的,隻要是我的,就是你的。都隨你好了。我和崔姥姥出去逛一逛。”

“是。”白吟霜淒淒地答道。

藍洛聳了聳肩。不管不顧繼續跪著的白吟霜。在宮裏帶出的嬤嬤的伺候下,漱口、洗臉、梳頭。

梳完頭用膳,吃飽了溜達溜達消食。消食完畢吃點心,吃完點心繼續消食。然後看看花兒草兒,調♪戲調♪戲貓兒狗兒。看看,日子悠閑得,就像前世曾經想過的米蟲的生活一般。至於白吟霜,那就晾在屋裏頭唄。

藍洛起得晚,還沒享受夠就天黑了。沒辦法,那就繼續回房吧。白吟霜沒人搭理,說不定已經回去了。

不過,小白花的思想果真不是尋常人能猜測到的。

藍洛回房,小白花依舊在屋。而且,就像去了戰場支援一般衣裳不整,破破爛爛的掛在山上。露出的肌膚上,那是傷口。額頭不知道撞到哪裏去了,腫了一個大包。白吟霜跪在地上,眼裏含著淚花,驚恐地盯著藍洛。

難道,屋裏的婆子們私自打了白吟霜。

藍洛有些不開心,掃視了婆子仆役們一眼。

沒想到,大夥兒絲毫沒有出氣了的喜悅感覺,反倒一個個愁眉苦臉無奈痛苦,似乎被白吟霜打了。

藍洛無法,隻好再一次放緩聲音,熱情地笑著說道:“妹妹,你這是怎麼了?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你了,我教訓她!”

白吟霜憋著嘴含著淚,不停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