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裏,她不肯輕易放棄。
“遊戲沒有結束,誰都不能離開。”程耀西重新為她倒了一杯酒,她忍住哭腔說,“我不喝!”眼淚還是滾了下來。
“快哄好你妹妹吧。”藍諾拿起桌麵的撲克,漫不經心的向這邊瞟了一眼,“小女孩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變了……全都不一樣了。
她像一隻可憐的貓,蜷縮著身子,躲在角落用眼睛看著他們的談笑。
沒有人在意她的恐懼。
沒有人是正常的。
“為什麼這麼害怕?曈曈。”程耀西抓住她的手腕,問的很清淡。
她卻快歇斯底裏,“髒!!!他們都瘋了!!!”
他的唇角仍然笑意微薄,用輕淺的眼風掃過她的淚痕,掠過了樓下的風景。
“沒有你說的‘髒’……哪來的你?”
“我不聽!!!不聽!!!”她捂住耳朵,尖叫的擺頭,披散的烏發觸到了他的鼻尖下,冉起一縷純柔的清香……他想立刻將它踩碎。
他捧起她的臉,她呆呆的望著那變得陰惻惻的眼睛,裏麵的笑意全凝成了冰。
“聽不聽都好,這是事實。如果你那麼害怕……”他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酒,“我來幫你……”
濃烈的汁液從他的唇流進她的喉管。
在掙紮中她聽到了笑聲。他和藍諾的。
“混蛋……”她不由自主的抽[dòng]著身軀,眼淚又被咳嗽嗆了出來,他們的麵孔變得模糊一片,朦朧中,仍然完美的輪廓,向她靠近,她又被強行拽起身,他一甩手,將她丟到了矮桌前。
一副撲克,攤開成一排。
“今天看在耀西的份上,就讓你當莊家,小可愛。”藍諾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別過頭,不予理睬……一群瘋子。
“玩吧,曈曈。”程耀西挨著她坐了下來,“這麼難得,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體驗做死神的筷感。”
如他預料的,一下子她僵直了身軀。
“你不是討厭他們嗎?”他望著她低低一笑,指著牌,解釋說,“今晚來到這裏的人全都事先寫好了遺書,因為每個人都有被抽中的可能。這是一場狩獵遊戲,而籌碼……就是性命。”
他伸出手臂,將她慢慢的摟進懷中。
麵頰貼在他的胸口,聆聽到他的心跳,響徹耳際,仿若奏出了死亡的樂章。
“我不抽。”莘瞳聽見自己說,“要玩你們自己玩!”
她推開他,站起身,總之要先離開這裏。
輕而準的,他絆住她的手,將她重新拉回了座位。
她本來還想掙紮。
很快他從桌麵下摸出一把槍,頂在了她的太陽穴。
“不許這麼不乖。”
“快一點!到時間了。”藍諾看了看手表,不緊不慢的催促。
他用槍點了點她的腦袋,“抽吧。”
一共要選三張牌。
撲克牌的正麵有照片和姓名。
被抽中的人,將會很快在極樂中毫無預兆的死亡。
這就是遊戲規則。
很殘忍,卻寄予著會場所有人的期待。
程耀西摟住她的雙肩,站到了白色的欄杆邊。
他舉槍的姿勢很帥,槍法也很準。
每次槍聲響起的時候,她都會在他懷中猛然顫動著身軀,卻意外的睜大了眼睛……仿佛被誘惑了。
死亡並沒有破壞那抹幽藍的景。沒有被抽中的人,他們還在繼續他們的遊戲。
血隻浸濕了小小的一片地毯。藍諾驚奇於他的技術,起身拍掌連連叫好。
“換了滅音手槍的子彈。”他一笑,將槍口放到唇邊吹了吹,“這種子彈的爆炸力和穿透力雖然比其他同類型的子彈略小,但是配合七七式手槍使用就會天衣無縫。發彈快,殺傷力絕不比同類型手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