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抓住她的手腕，陰陰的盯著她，“如果再逃課，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她要張嘴，程耀西想起什麼，又補充威脅，“還有，這次我沒有出手，但是下次再找我打架，我跟你來真的……”他將她拉的很近，對著他的冷峻的麵龐她都嚇的快死了……原來他是真正的老虎，她自己才是紙做的那隻。
麵子裏子全沒了。
她像泄了氣的球，軟軟癟癟的滾都滾不動。程耀西瞟了她一眼，拎起書包，半抱半推的把她弄出了大門。
誰知她突然一甩手，哇的一聲哭開了。
“怎麼？輸了想耍賴？”他冷笑，抱起雙臂。被他這麼看穿，她隻好哭的更賣力，抽抽噎噎，小模樣可憐的不得了。
程耀西卻不吃這一套，一隻手臂摟住她的肩，“走。”
“不走！！”她偏要僵住腿。
決定就這麼幹下去……
她是搞不贏他。但是女孩子有女孩子的招數，她在心裏就得意的笑了……倒要看看，他能拿她怎麼辦。
“顧莘瞳！！！”見她不為所動的繼續自導自演，程耀西不耐煩的低吼了一聲。
“你就會凶！”她開始告他的狀了， “你就會欺負我！！無賴！！”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他反問，皺眉看著她源源不斷的淚水……真哭？
“你怎麼沒欺負我？”她一瞪眼，例證太多，又覺得萬分窩火，靈感就來了。
“你霸道！你專製！你冷漠！你無情無義！！”
……
她振振有詞的委屈樣子，讓程耀西露出一臉的哭笑不得。
莘瞳控訴累了，歪倒在沙發上，喝了口水，才繼續。
他挨著也坐了下來。
“我不想去那個鬼學校！！我不想老被你控製！我不想你規定我做這個做那個！你到底明不明白？？”
“明白什麼？”他一副毫不知悔改的樣子，往後舒服的一靠，“不上學你打算做什麼……？你將來能做什麼？？打算讓淩煥養你一輩子嗎？嗬嗬……我差點忘了，你本來就是淩煥撿回來的玩具。”他冷漠的嘲弄說，一偏頭，看見她放在膝蓋上的拳頭陡然一顫，眼中掠過了傷痛。
“走。”
她用餘光看到了，他又在看手表。
程耀西……是你逼我的。
“那你呢…”她冷冷微笑，看著他，說，“你要真那麼會打算，也不會被夏允甩了吧？”雖然不知道內情，弄句有“夏允”兩個字順便貶低他的話就行了，踩點，要害！
她覺得程耀西的臉因為這句話，而靜止了一般。
一股沉悶的壓迫感自他身上隱隱散發在周遭的空氣裏，什麼東西凝固了，將他眼中的黑潭結成了冰，黯淡，卻反著滲人的幽光。
“是嗎……”
在真空中窒息了很久以後，她才突然聽到他的低語。
她不得不承認，已經是懊悔萬分了。
這句話的殺傷力遠遠超過她的預計，本來她隻是想小小的打擊他一下，誰叫他那麼狂妄自大，沒想到……卻像是把他逼上了絕路。如今，他要跟她來個置諸死地而後生。
她寧可看到他太陽穴青經暴跳，跳起身指著她鼻子罵她一頓……她就是要他氣的半死。
程耀西為什麼不罵她。
為什麼嘴角還化成了一彎美弧，輕淺如風的抿著唇，微擰眉頭的俊臉帥的一塌糊塗。
他像一隻變化斑斕的蝴蝶，在心的深處藏著劇毒的毒素，外表越是鮮豔越是迷人……也就越是危險。
又是沉默。沒了下文……
也許程耀西已經緩過這口氣。莘瞳站起身，撿起掉在地麵的書包，一隻手搭上他的肩，像在義氣的安慰他，深吸一口氣，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