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皇甫赤芍輕笑,動動自己的雙手,自問道:「我……我回來了?」她困難地轉動頭顱,發現身處於陌生的岩洞中,「這是哪?」
「咱、咱們正在回家途中……十數天前,你讓風茄兒砍了一劍……嗚,拋下我和一黑……自己不知道飄蕩到哪兒去……還、還好大舅子有先見之明……嗚,他上回不是送了條項圈給一黑嗎?結果、結果裏麵竟包裹著一封家書及藥丸……嗚,赤芍……真好,你醒了……嗚嗚……」牛舍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讓原先慘不忍睹的憨臉上加添更多惡心至極的線條。
赤芍斷了氣的同天夜裏,他使抱著她離開了韓府,不願在那裏多待上一時半刻,更不願再去管富貴人家爭財奪利的汙穢手段。
「藥丸?」回魂丹嗎?皇甫赤芍有氣無力,連動動嘴皮子都相當困難。
她魂魄都遊蕩到了森冷鬼獄,還有啥仙丹妙藥能救回她呀?
說不定真救了她的……是有著與牛舍秉同樣麵孔的地府黑無常。
「牆頭草。」牛舍棄還在哭。
所有力氣瞬間回籠,皇甫赤芍揪過牛舍素的領子,扳起他的臉孔,「牆頭草?!在哪裏?快給我看看!」她眼中光亮的星釆閃動。
牆頭草耶!不論她如何翻醫書就是找不著這味奇丹的煉法。
牆頭草顧名思義,會隨著用藥人所配加不同草藥而產生迥然相異的功效,似毒非毒,似藥非藥。她老早就想瞧瞧這神奇小藥丹了!
「喏。」牛舍秉攤開掌心,兩顆小若綠一口目的藥丹正安躺其間。
皇甫赤芍欣喜把玩著牆頭草,軟軟癱回他身上。
「還好有這類小藥丹,我按大舅子信上所言,找到毛地黃混融,才、才從閻羅王手上把你搶回來。」牛舍秉吸吸鼻,發覺鮮血再度溢鼻而出,隨意以手「你和一黑怎麼了,兩個臉上怎麼全是血跡?」
牛舍秉隨手抓過布衫擦擦,反倒越擦越多,他仰首傻笑,「我不知道你藥箱裏哪一瓶是毛地黃,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可是我不能放你一人冒險,所以找喂你喝藥汁時,自己他喝了一半——」
或評是多日來的擔憂緊張在皇甫赤芍清醒之後,全數化為過眼雲煙,牛舍秉話一說完,雙眼一翻,直直仰躺到石板上,皇甫赤芍壓根來不及反應,即使反應過來也沒力道抓住沉重如他的巨牛身體。
一黑哇的一聲,也噴出數道狗血。
皇甫赤芍無力地硬撐著自己,兩指扣上牛舍秉的腕脈問及黑狗的頸脈,突地冷笑兩聲。
毛地黃?他加在牆頭草裏的壓根就不是毛地黃,而是紫藤!
毛地黃的繁花是由下往上;紫藤的繁花是由上往下!
這男人是嫌她不夠疲累嗎?
她才甫清醒耶!就讓她麵對一人一狗身中劇毒的發作場景?!可惡!
憨夫!
蠢狗!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