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錯了什麼,他說想回來,我攔下,再三保證,絕不會再出這樣的事。

然後,我寫了一篇短信息:

“思行,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請原諒我沒有守住我的心,我與別人相愛了,他對我很好。雖然我愛過你,但距離消磨掉了我的意誌,再多的語言也不及摔倒時伸過來的一隻溫暖的手,對不起,我不再愛你了,我們分手了。”

手放在發送鍵上,試了好久我都沒法按下去,我覺得那就是引爆我身體內炸彈的點火器,按下去,我就灰飛煙滅了。最終,我按下去,發送完畢,我關上手機,哭倒在地上。

我知道我不能再在家裏呆著,當天下午,寫了申請,第二天,我被送到監獄。。。。

進去的時候,上交了所有私人物品,換上所有進來的人都必須穿著的囚服,我笑,做啥都得有規矩,這衣服其實跟我上班時穿的製服也差不多,就美感差了些。我被冠上了屈辱的編號“7421”。從此以後,這號碼就象我身上的開機鍵一樣,一響我就得呆立不動,最後成了種本能。

我沒有床的外間,有一片很大的天窗,因為四周都沒有窗口,所以這天窗成了唯一能夠看到陽光的地方,我時常就坐在那窗子陽光照到的牆角,從來不去計算時間,因為十年,每天用筆在牆上畫一筆,整麵牆很快會被畫滿,我去哪找另一麵牆呢。更何況我現在混沌的很多時候分不清白天與黑夜。看那天空,隻是為了在心裏回憶那一個個白天和夜晚,每每遇上跟他在一起時我都會忍不住看天空,看月亮有沒有出來,看天夠不夠藍。他是月光下的精靈,從第一次吻我時我就這麼認定了。月亮出來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在腦海裏,帶著笑對我伸出手。天空放晴的時候,我就會去想我們在山洞裏烤青蛙,他一副狼狽的樣子拚命吐著嘴裏的整隻青蛙,他在洞外為了接住我把腰硌著青了一大塊。我回憶著日漸清淅的畫麵,這成為我每天消耗時間的主要活動之一,我甚至能說出每一次他穿的是什麼衣服,扣子是什麼顏色的。

我被跟兩個在酒吧裏作那種行業的女人關在一起,她們是一起進來的,急需聲明這間牢房裏的領導權,所以趁看審不在時,圍到了我身邊。我已經有所準備,明天吃飯時我偷偷撿了一根被人弄掉的筷子,我把它從中間弄破成兩半,把尖上磨出了尖利的棱角藏在衣袖裏,回來後就埋在了牆角裏。現在我已經找出了那根筷子,開始笑起來。

“小丫頭,你才多大了就進這來玩啊。”

“不比你小多少。”

“嘴還挺利的,告訴你姐姐在這混了有段時間了,看你這小胳臂小腿的樣,估計也不是道上混的吧,以後隻要聽話,姐姐不為難你,來叫聲姐姐聽聽。”

我沒理,白了一眼,轉過頭去。繼續看著那天,他應該沒再找我了吧,我心裏抽了一下,痛得厲害,突然煩燥起來,不關那兩人的事,但我現在很想泄火。

“不叫是吧,那就對不起了。”一巴掌拍下來,另一個也準備上來幫忙。我猛竄起來左拳擊出正中幫忙那加夥的鼻梁,還沒準備流眼淚就倒在了地上。一隻腳踢出把我麵前這位“姐姐”給踢到對麵的牆上。袖裏的筷子握到手中,左手前肘壓在她脖子上,右手拿著筷子對著她左眼不到五公分的位置。

“姐姐,告訴你件事兒,我是殺人進來的,我被判了十年,所以,估計我出去的比你晚,這屋裏大姐的位子你能坐,如果你想永遠呆在這裏麵的話,我讓你坐。”我真的很火,心裏跟被人拿刀捅了一樣,我覺得一定有事兒發生,每次他要幹嗎時我都會有感覺,他一定不能有事。也許是今天太陽太烈了,所以才會心情突變吧。

我想起刀在那人身上停留時刀柄上傳來的跳動,眼都紅了,那一刀斷送了我一輩子,就算這筷子□去又能怎麼樣呢,再十年?或者直接死了算了,有什麼區別。

“姐,您放過我,我錯了,我不知道,我以後一定好好聽您話,你放了我吧。”她也許被我發狂的樣嚇到了,流著眼淚哭求著,邊了捂著臉那位還沒起來,根本管不了我這邊的事。

心裏那陣抽痛慢慢減緩下來,我沒再說什麼,把筷子收回袖裏,放開了手,她倆趕緊回到屋裏,躲進牆腳下,就怕我再衝進去一樣。

思行,你一定不能出什麼事,要不,我就白忙了。

減刑

我爸媽因為怕在街坊麵前抬不起頭,所以沒敢來看我,我對不起他們,他們為了操了多少心我明白,所以我一點不怪他們,要真有一天他們不把我放在心上了,我反而能安心些。第一個來看我的人是K,他真的照他以前說那樣一個月來看我一次,我開始叫他不用來了,沒必要跟我這種人套上關係,對他不好。

“你是什麼人,你為了另一個人把一輩子賠進去了,不跟你混在一起我覺得損失。”

“你別說得我跟英雄似的,我現在連隻狗都不如。”

“你別自己瞧不起自己行嗎。對了,我給你帶了些書過來,現在在檢查,都是些樂譜啦,小說啦什麼的,沒事時看看,別總想些有的沒的。”

“知道了,對了,你看看能不能打到到思行的消息,我總覺得有事兒。哎,算了,他在國外能有什麼事,你這邊也不方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