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線掉在地上,

成了沉默的那一個。

我唱時思行一直看著,我感覺身後火辣辣的。

“拾姐,這麼偏門的歌你都會唱,以前沒怎麼聽過啊。蠻好聽的,可惜樂隊不出名。”幾個愛唱歌的小兄弟說。

“嗯,我朋友的樂隊,他們現在解散了。”

“是嗎,很可惜啊,沒想到你還認識玩音樂的人啊,你聲音也很不錯啊,是不是也玩過樂隊啊。”

“沒那天份,隻能跟著他們後麵瞎混,到處玩。”我搖搖頭。

“那也不是,玩樂隊哪有掙錢好玩啊,又辛苦,想混出頭更難。”

“來,咱玩點好玩的,你們這麼灌老板不厚道,你看他喝得都不行了,咱估篩子,誰輸誰喝,我倆一隊,我輸了他喝。咱說好,這次喝純的,不帶摻水的。”我坐到他身邊,他把頭靠在我身上裝暈,卻把全身重量全放在我身上,雙手圈上我腰裏。

聽說能整老板,這好機會誰能錯過,全都加入了戰場,箍子都不夠了,又跟門外要了幾副。

“行,擲單雙,單數最小開始說話。”戰鬥開始。

他沒動,酒氣十足的呼吸噴在我臉上,可能真喝多了。

這種把戲我以前混酒吧時常玩,技巧也學了一些,半個小時後,所有人都有點暈了,思行卻一杯也沒喝到。

“你欺負小朋友,耍詐啊。”他偷偷在我耳邊說。

“就那麼丁點的良心,為了你可全賠在這了。”我看著東倒西歪在沙發上還想繼續再戰的受害者們,有點愧疚。忘了告訴他們我跟樂隊的哥幾個在酒吧裏混了好一段時間。

“沒事,良心算個啥,給我報仇重要。”他在我臉上親一下。

哥兒幾個也回過味兒來了,死活不玩了,借著酒勁猛喊,歌一首接著一首的唱,老板說了,明天有事的下班前把事情都延到後天了,明天全員放假。續了好幾次點兒,最後思行讓我去包了整晚讓大家放開了玩。

“姐,你這可真不厚道,為了思行哥一人可是得罪了咱一幫人啊。”跟我關係最近的小王壯著酒膽坐我身邊小聲說。

“玩嘛,哪有得罪不得罪的,醉了怕啥,包把你們一個個送回家。”

“成,成,那咱今兒個就不管了,反正是交給您二位了。”轉過身就去搶MIC去了。

不知道是誰點了王力宏的《需要人陪》。

“這首給我,這首給我。”我興趣來了,特喜歡這歌,以前在酒吧駐唱時遇上中文歌就拿這首來混。

(打開窗戶,讓孤單透氣

這一間屋子如此密閉

歡呼聲仍飄在空氣裏

像空無一人一樣華麗

我漸漸失去知覺

就當做是種自我逃避

你 飛到天的邊緣

我也不猜落在何地

一個我需要夢想需要方向需要眼淚

更需要 一個人來點亮天的黑

我已經 無能為力無法抗拒無路可退

這無聲的夜現在的我需要人陪 )

我不知不覺靠到他懷裏,緊緊縮進去。在牢裏看著天窗時也經常哼這歌,那種站在人群中的寂寞,排解不開,隻能硬杠,杠不住時自殺,然後繼續杠。他裝醉酒把臉埋進我頸窩裏,雙手收緊了,我頸窩裏開始溼潤起來,我不該唱這歌,我忘了他的感受,他也做過傻事,那得多難受才會輕生,我倆都知道。

(閉上眼睛就看不清

這雙人床欠缺的溫馨

誰能陪我直到天明

穿透這片迷蒙寂靜

我漸漸失去知覺

就當做是種自我逃避

你 飛到天的邊緣

我已不猜落在何地

一個我需要夢想需要方向需要眼淚

更需要 一個人來點亮天的黑

我已經 無能為力無法抗拒無路可退

這無聲的夜現在的我需要人陪

一個我需要夢想需要方向需要眼淚

更需要 一個人來點亮天的黑

我已經 無能為力無法抗拒無路可退

這無聲的夜現在的我需要人陪)

雖然所處的環境不一樣,但寂寞的心情卻相同,我的思念被他牽引著,但他卻不知道去哪找回那份溫暖,他比我更絕望。我唱到最後時聲音裏已經帶著淚的溼潤。醉倒的沒醉倒的都看向了我,我放下MIC。

“幹嗎幹嗎,不知道你們姐姐我是駐唱歌手啊?這功力不是一般的深。”我勉強笑著解圍。

“暈,姐,你這也太誇張了,把我都嚇著了。”小王跟著起哄,這才又把注意力轉開。

他拉起我的手出來,對走廊上的侍應說“邊上這間空的也包下了,一會跟原來那間一起結。”拖著我就進了黑呼呼的房間,反鎖上房門就把我壓在門板上親吻起來,眼淚模糊成一片,不知是他的還是我的。過了好一會才放開了我。

“你一定要揭我傷疤嗎,我都以為我好了,我都覺得你回來了,我不痛了。”他低下頭靠進我肩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