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空今年已經六十多了,不過卻依然麵色潤紅,穿著白色絲質錦袍,身形挺拔,完全看不出他已經六十多了,常年位居高位的他今天卻出奇的忐忑,甚至是坐立不安,想當初就連麵對市長,他都能侃侃而談,完全不會因為對方的高位而顯露半點畏怯,可今天的這個二十出頭的男子卻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可怕,隻因為對方報了一個名字,洪門!
洪門雖然當年在攻打震天幫之時,慘敗收場,實力大損,可根基並未絕滅,經過這幾十年的休養生息,勢力也已經逐步恢複,雖不說恢複了巔峰,但要想滅掉一個李家那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所以李長空才會這般坐立不安。
“慕容少爺,您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要事?”
李長空喝了一口茶水,掩飾住自己的不安,沉聲問了一句。
慕容楓,洪門會長慕容龍的兒子,將來可是要繼承洪門的存在,他李長空叫一句慕容少爺也是情理之中。
慕容楓淡淡一笑,語氣輕輕地道:“我今天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想告訴李家主一聲,你的外孫韓旭死了那是他活該,可不要因為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而惹下不該惹的人,否則你李家幾十年的基業可就不保了!”
話語雖輕,可其中威脅氣息卻無比濃鬱,就差說你外孫死了就死了,你要是再敢亂來,那就是自己找死!
饒是李長空很忌憚洪門,也不由心中大怒,但他依然死死忍住,皺眉道:“慕容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就看著自己的外孫死了而不聞不問?這樣要是傳出去,那我李家還能在南寧立足?”
慕容楓依然麵色如常,淡淡道:“李家在南寧能否立足,我不發表任何意見,但你要是執意如此,不但仇無法得報,還會落得個人財兩空,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應該明白其中利弊。”
李天霸是個暴脾氣,看到慕容楓如此威脅自己的父親,頓時憤怒的拍桌而起,大罵道:“慕容楓,你別忘了,這裏是李家,你如此囂張,難道就不怕進的來,出不去?”
慕容楓嘴角一翹,冷冷的掃了一眼李天霸,後者頓時心中一寒,那股問罪的氣勢立馬就跌落到了穀底,甚至都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那種殺機讓他這個手上沾染無數鮮血的劊子手都膽寒無比,實在難以想象這個隻對經商感興趣的慕容楓會發出如此恐怖殺意,隻一眼就能讓李天霸所有氣勢都化為烏有,還差點擊垮他的自信心!
李長空就坐在一邊,麵對自己兒子對慕容楓的威脅毫無所動,低頭喝茶,就好像默許了一般,這一切當然也看在了慕容楓眼底,不由冷笑了一聲,譏諷道:“你們李家算什麼東西?我慕容楓想走難道還得問你們不成?”
話音剛落,會客廳外麵突然一陣騷動,十幾個蒙麵漢子從外蜂擁而進,一個個殺氣凜然,手中短刃寒光閃爍,整個客廳立即就充滿了如同寒冬一般的恐怖殺意,讓李長空的臉色瞬間大變,但卻不等他有半點反應,慕容楓便長身而起,施施然走了出去,隻是在即將走出會客廳之時,丟下了幾句冷冰冰的話語,讓李長空那口茶水一下子就噎在了喉嚨,漲的臉色通紅,卻不敢咳出聲。
“流沙的事就是我洪門的事,你想對付流沙,那就等於是在向我洪門挑釁,是生是死,你自己看著辦!”
“另外我再告訴你一聲,你外孫韓旭,是我的人所殺,你要想報仇,那就請來找我吧!”
“哦對了,我就在西大,隨時恭候!”
至於為什麼慕容楓會這樣說,很簡單,那是因為他看到了洪門北上,屠滅震天幫的希望,而這個希望便是流沙的崛起,而對於李家針對流沙,就是耽誤他洪門的崛起,他自然不會讓李家得逞。
淩寒空和葉天龍的事情,他作為洪門少主,那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淩寒空等人卻不知道!這便是他最大的底牌。
南方的這一灘水隻有攪的混了,洪門才能有希望利用流沙,北上吞並震天幫!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就是慕容楓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