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報。

陳叔在後視鏡裏看到這小姑娘搗鼓的這一陣,一直憋到她美滋滋地把照片發出去之後才開口調侃這對小情侶:“小璿啊,跟阿景發微信呐?”

司璿當場被抓包後有點不好意思,小小聲“嗯”了一下。

下一秒謝景濯的微信已經發過來了,她一時找不到耳機,隻好默默調小了音量,才按下播放鍵——

就聽他已經刷完了牙,聲音清潤幹淨,糅滿了向日葵那樣明亮的笑意:

“我家寶寶真好看。”

誇得一點都不含糊。

哪知道前頭陳叔那一雙耳朵靈光得不得了,這樣都還能聽見謝景濯的話,悠悠接上一句:“那是好看,我活了大半輩子,像小璿這麼好看一姑娘也還是頭回見。”

司璿捂住手機,抬頭弱弱控訴:“陳叔,你就別逗我了,怎麼您老活了大半輩子還八卦呢……”

不是她說,陳叔作為吃瓜群眾,從頭到尾把她和謝景濯的大瓜磕了個完完整整。

“你們小年輕談戀愛那當然看不膩,我媳婦兒整天在家還在電視裏看偶像劇呢……”陳叔咂咂嘴,對自己的吃瓜群眾身份感到十分滿意。

他這話說得太理直氣壯,司璿也沒法反駁,低頭看到謝景濯給她發了張圖——

是他手機壁紙的截屏,已經火速換成了她剛發的那張自拍,甚至用這幾分鍾的空檔在上頭搞了一串emoji的愛心圖標,看得人哭笑不得。

雖然如此,司璿還是很給麵子地也截了一下自己的壁紙回贈給她的幼稚鬼男朋友,是他在巴黎發布會上的那張合照,那身白色西裝在光影交錯間的貴族氣質好看得不像話,也順便讓他好好看看自己在工作上都是什麼神仙狀態。

但很顯然,謝景濯沒有get到她深層的良苦用心,隻是飛快回了她一個小女孩親親的表情包以紓解相思之情。

“……”

……司璿也不知道謝景濯的人設怎麼可以在人前人後有這樣驚人的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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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

司璿和李阿姨結束今天一天的農活,晚上是在一塊兒吃的。

她最近拿來下飯的是經典的法國短劇《Un gars, une fille》,語法點和詞彙尤其適合拿來學習,看得正深刻時,忽然接到劉鬆山給她打來的電話。

“老劉同誌,”司璿喝了口蓮藕排骨湯,一邊問,“你不是還在美國嗎?什麼事急得需要打電話啊?”

“小司同學,我就說你肯定不知道呢吧,還得我來提醒你,”劉鬆山聽她還一頭蒙就來勁了,興致勃勃地給她宣傳,“我們申音九十周年宣傳片出來了,你上我們學校官網瞧瞧去!”

“這麼快?”司璿眨了眨眼,有些出乎意料。

“那是得啊,咱們校考剛結束,新生差不離就那幾個,造勢總得先造起來嘛不是,也給他們看看學姐學長都什麼水平,開了眼才知道自己這路還長得很……”

劉鬆山前兩句話說得還一本正經的,下一秒耐不住性子,催她:“你別跟我嘮了,趕緊的看看去,你小司在裏頭美得很,那校服裙飄飄的,我估摸著咱申音以後不愁招不到男丁!”

熱切得簡直像在給人安利自己的絕美小愛豆。

“哦,”司璿老老實實應了聲,緊接著就問,“那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呢?舊金山這趟感覺怎麼樣啊?”

“再過兩天吧,啊,我看這學校裏你們這屆也沒啥好教的了,我幹脆休假到今年九月再琢磨,”劉鬆山莫名其妙被帶著回答了第一個問題,直到開始措辭怎麼介紹舊金山音樂學院才反應過來,“感覺什麼感覺,學校等我回來再跟你說吧,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