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他的技術太好了吧。
她穿好衣服,靜靜地躺在被子裏,想起剛才的一幕一幕,心髒就跳如小鹿亂撞,她不敢再睡,睜大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可最終還是抵不過困意,閉上眼睛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南宮厲離開客棧後,來到了不遠處的酒館。
還沒走近酒館的大門,就聽見裏麵一陣音樂聲和醉鬼們的吆喝,他厭煩地皺起眉,卻並沒有打消進入的念頭,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立即有一個小二迎了上來,嬉皮笑臉地說:\"客官,哪裏坐?是雅座還是大廳?\"
\"給我一個單獨的房間。\"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那小二。
\"好勒,客官您跟我來。\"小二看此人出手闊綽,立即屁顛屁顛地領著他上了二樓。
一樓坐滿了人,每個桌子邊兒上都圍滿了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醉意,有人在講故事,有人在聽故事,有人在喝悶酒,有人在比著酒令。一時間聲音嘈雜,惹人厭煩。
南宮厲來到二樓,小二領著他進入一個寬敞的房間,關上門就隔絕了外麵的聲音,小二討好地說:\"客官您要什麼酒?\"
\"最好的酒,全部上來。\"他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桌子上放著的一個陶瓷杯。
小二連忙離開了房間,不消多時就送上來一大堆酒擺在桌子上,欲親自服務為他倒酒,南宮厲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出去吧。\"
此時此刻,他隻想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烈酒很濃,也不知在酒窖裏呆了多少年,打開蓋子時有一股醇厚的香氣,聞著都要醉了,他朝酒杯裏倒了一滿杯,一飲而下。
不是沒有喝過烈酒,可那時心情好,千杯不醉。這一杯下去,他的眼神幾乎就有些迷離起來。
迷離,慕離,離。
終究是得不到的東西,他冷笑一聲,再給自己灌了一杯。今天晚上,他若是狠下心腸,就能夠把她變成他的,日後她就算要恨他,也隻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子總不可能丟下奪走她貞操的那個人。
可看著她眼中飽含的眼淚,他卻又下不了手,恨自己太懦弱,恨自己軟心腸。
她果真是喜歡百裏朔麼?百裏朔有什麼好?百讀無用是書生,他隻會醫人,又沒有雄心壯誌,跟著南宮焰那個窩囊廢,能有什麼好?可為什麼,她喜歡的偏偏就是他呢?
南宮厲知道自己是深深地喜歡著慕離的,這種喜歡將他從一個凶狠的惡人轉化為一個溫柔的男人,他做了許多以前從來都不會做的事情。愛憐地拍她的腦袋,溫柔地說話,擔心她的一舉一動,一分一秒看不見她心裏就會慌張。
......就像現在一樣。
放她一人獨自在房間裏,也不知她會不會跑掉。
喝吧喝吧,喝死了我就去找百裏朔。
她竟然說出這麼狠心的話來,南宮厲苦笑著搖了搖頭,盡管知道她有很多時候是有口無心,可還是......很傷人。
酒一杯一杯地灌下去,冰冷的烈酒要用胃去暖,少不得一陣胃痛,平日裏收集到的養生之道,此時此刻也全然都不在乎了。不必在乎了。
兩大缸酒立即就見了底,他的胃如同火燒一般,臉色卻沒有變化。
眼神漸漸變得迷離起來,他意識到自己大約是醉了,嘴角勾起一絲滿足的笑容。
醉了才好,醉了才不會想起那些煩人的事情,醉了一了百了。
想到這裏,他重重地倒在了桌子上,大睡起來。
南宮厲一夜都沒有回來,慕離這一夜卻睡得十分安穩,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睜開眼睛時,房間內滿地的金黃,渾身都得到了舒展,舒服得像進入天堂。
不過......怎麼沒有見到南宮厲?那家夥去哪裏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四下看了看,房間裏並沒有他的身影。
奇怪,難道從昨天出去就沒有回來?一種不祥的預感讓她瞬間糾結起了眉頭,該不會是昨天出去被人暗殺了吧?那她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昨日在腦海中突然浮現的一幕預言似的場景,也逐漸清晰起來,仔細回想,她似乎還能看見百裏朔與南宮焰絕望的眼神,那樣絕望,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失去了生的希望。這是怎麼回事?
起了床,她穿好衣裳,見桌子上放著幾錠金子,心中不詳的預感更甚,他不會是一個人偷偷溜走了吧?慕離的心裏莫名其妙地有點失落。按理說南宮厲離開她應該高興才是,現下要緊的是找到百裏朔他們,與他們彙合。
不對!她腦中一麵警鍾又被敲響,她怎麼就忘了妙手聖醫要醫治她的臉的事?再過一個月,她的臉就能夠恢複得和以前一樣了,她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機會?她搖了搖腦袋,把想見百裏朔的念頭搖到瓜哇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