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瑤頷首,立刻抱起越知霜朝著那小屋而去,隻是她心下慌亂,竟有著一種手腳都不聽使喚的錯覺,她走了沒幾步便身子微微晃了晃,似是要朝著旁邊栽倒下去。一旁風卿言怕她這般動作牽扯到越知霜身上的傷,便要替施瑤將越知霜抱過去,然而施瑤隻是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硬撐著繼續朝那小屋走去。
施瑤很快將越知霜放在了床上,秋硯上前給越知霜吃下了一顆藥,注意到他臉色稍微好些之後,這才吐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對滿臉關切的施瑤道:“挺過今晚,便沒事了。”
施瑤茫然聽著秋硯的話,低聲道:“為什麼……”
秋硯明白了施瑤的意思,上前輕聲安慰施瑤道:“不久之前他自我手中要走了那顆藥,那藥的確能夠解讀不錯,但藥效卻是極烈……雖是解了毒,卻又算是添了另一種毒。”
施瑤沒有去想這些,她隻關心一件事:“他……有沒有性命危險?”
“我不知道。”秋硯直視施瑤的雙眸,低聲道:“我不知道。”
“如今我們什麼也做不了,隻有等下去,等他自己醒過來,他有了意識便能夠照我說的話運功壓下毒性,那樣我便有把握救下他的性命。”
施瑤好似聽不到秋硯的這句話,很快來到了越知霜的床前,看著他一身的傷口,知道這些傷若是不及時處理亦是會有性命危險。她頭也不抬的對秋硯和風卿言道:“可否……替我尋些熱水和幹淨的布來?”
秋硯張了張口,還未回答,便見風卿言沉默的轉身走了出去。秋硯無奈地看著門外風卿言的背影,輕輕歎了一聲。而也在這時,苑清自大門外走進了屋中,麵色有些青白,他看了床邊的施瑤和床上的越知霜一眼,眸色冷了冷,卻仍是隔了半晌才道:“靳寒傷重,我先帶他回幽嵐莊了。”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秋硯眨了眨眼,不知究竟是不是在看苑清,隻輕輕點了點頭。
苑清目光凝在秋硯的身上,好半晌才回了身去,他受著傷,離開的步伐有些虛浮,但卻沒有回頭一次。
秋硯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突地道:“等這裏的事情完了,我就回寧州。”
遠處的人並沒有回頭,甚至連腳步都沒有頓一頓,秋硯不知道他究竟聽見沒有,隻能重新低垂了頭又是一聲歎息。
“秋姐姐,是不是……隻要他醒了就沒事了?”施瑤的聲音再次傳來,卻是帶了些哽咽。
秋硯低頭看去,越知霜的衣服已經全部被鮮血和汗染透,濕漉漉的披在身上,他的雙眉始終蹙著,即使是在沉睡當中,依舊是一副十分難受的模樣,看來狼狽憔悴。她不忍地重新別過頭去,低聲道:“隻要醒來……就好了。”
她卻沒說,這藥曾經有人用過,之後便再也沒有醒來。所以當初她的師父將這藥給她的時候,曾經再三叮囑,除非到了生死關頭,否則絕對不要服下這藥。
。
風卿言很快回到了屋子裏,手裏端著不知從何處找來的熱水,施瑤沉默地接過來,小心翼翼地褪了越知霜的外衣。風卿言從秋硯處知曉了越知霜的情況,也知道自己再呆在這裏亦是什麼都做不了,且如今三方勢力的爭鬥才剛剛結束,許多事情必須要他這個嚴華教教主出麵,所以他很快便離開了屋子去處理接下來的事情。而秋硯知道如今的情況自己不應該繼續留在屋子裏,便悄然地退了出去,說是去找個地方抓藥煎藥。
屋中隻剩下施瑤和越知霜二人,施瑤將越知霜的外衣脫去之後,很快又脫去了他一層衣裳,而隨著他的衣服脫去,他身上的傷口也全部呈在了施瑤的眼前。胸口貼近心髒之處有著一個透體的傷口,雙臂之上各有一個血洞,身上還交錯著各種傷口,全都往外滲著血,看起來淒慘無比。施瑤一麵顫唞著一麵探手輕輕擦去他傷口上的血水,動作細致輕柔至極,生怕將他給弄痛了。接著她又小心的將秋硯留下的傷藥灑在了越知霜的身上,以那幹淨的白布輕輕纏住傷口,她怕動到了他身上的傷口,便隻能小心的托著他的身體,所以在完成這一切之後,她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但施瑤做了這麼多,越知霜依舊沒有醒來。
施瑤咬了咬唇,怕越知霜又受了涼,而再穿衣服定然會碰到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她便隻能用被褥將他整個人裹了起來。
做完這些事情,施瑤便止住了動作,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然而越是停下來,施瑤便覺得自己越是會亂想,她坐在床邊怔怔看著越知霜毫無血色的臉,張口好一會兒才發出了沙啞的聲音:“我現在能做的……是不是隻有多與你說幾句話了?”
越知霜沒有回答施瑤,他無法回答。
施瑤勉強笑了笑,微微埋下了頭,好一會兒才道:“我說些你愛聽的好不好,說一些肉麻的話,搞不好……你聽了會醒過來笑話我。”施瑤這樣說著又忍不住拽緊了自己衣袖,隔了好一會兒才沉下心來繼續道:“我若是跟你說了,你定然不相信……我原本就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