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唇角的弧度都變得苦澀起來,男人詭異的動作成功地讓陳皎皎警惕了起來。
陳皎皎瞄了瞄四周,這裏是後門,私立醫院本來客流量就少,隻有幾個人經過他們在走著,陳皎皎瞄準了那邊的一道側門,隨時準備遠離這個抽風怪。
所幸江祁澤的詭異沒有持續多久,男人放下了手,麵色瞬間恢複如常,他看了一眼陳皎皎,開口道:“陳皎皎,你現在有男朋友嗎?”
想不通這男人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但是陳皎皎還是如實回答:“沒有。”
江祁澤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片刻後,他突然道:“那我們結婚吧。”
???
陳皎皎憋在喉嚨口的那聲“滾”幾乎馬上就要罵出口了。
江祁澤起身,他一站起來在陳皎皎的麵前幾乎可以算是一個“巨人”,巨人淡定地仿佛突然求婚發神經的並不是他自己一樣。
他開口解釋道:“你應該知道了,我爺爺…想要拿回陳北北的撫養權。”
“所以呢?這和你剛剛講的鬼故事有什麼關聯?”
江祁澤看著矮他不知道幾個頭的女人:“所以我沒有辦法阻止他,在這個情況下,你難道不覺得,我和你結婚,是解決這件事情最好的辦法嗎?“
陳皎皎用一種“你今天是不是沒帶腦子出門”的目光看著這個快要頂破天花板的男人,冷淡地開口道:“我絲毫不這樣覺得。”
麵無表情又暴躁的娃娃臉真的很恐怖,她冷了聲線回答他:“你們江家要打官司,我沒有意見,完全可以,不過江祁澤,我倒要問問你,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定會輸?”
麵前的女人像個小刺蝟一樣,江祁澤按耐住心中的不忍,但還是冷酷地開口:“因為所有人,都希望你輸掉這場官司。”
在陳北北的這件事情上,陳皎皎從來都是孤立無援的,從來都是孤軍奮戰的,一如五年前。
五年前的陳北北還不叫陳北北,江家家主老來得子,江家老爺子按照族譜,給他取名叫江祁未。
未知、未來。
多好的名字啊。
但是誰又能猜得清楚未來?
兩個月後,江家家主江昊年帶著他的新夫人趙馨瑤喪生在一場車禍裏,那個名叫江祁未的小嬰兒,在父母的懷抱裏神奇地活了下來。
那一天陳皎皎隔著病房的玻璃窗,在外麵陪了這個小男孩很久,在那一整個漫長的下午,除了醫生查房來喂了一次奶,再沒有一個人來看過這個孩子,這個剛剛出生兩個月的男孩,陳皎皎同母異父的弟弟,仿佛被這世界遺忘了。
江家所有人都心懷鬼胎地忙著自己的算計,沒有人有心思去操心這個一夜之間失去父母、才兩個月大的小男孩。
陳皎皎那天離開醫院的時候,在這個走廊的長椅上看到了江祁澤。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她曾經的高中同學。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車禍喪生的是陳皎皎的母親和江祁澤的父親,裏麵躺著的,是和他們兩個人都有著共同的血緣關係的弟弟。
少年自從上了大學,陳皎皎再也沒有見過他,躊躇了很久,陳皎皎才猶豫著開口:“江祁澤,你要繼承江家了嗎?”
少年迷茫地抬起頭:“我不知道。”
陳皎皎回過頭,看著身後走廊盡頭的監護室,那裏麵孤獨的躺著一個小男孩,他也許從此不愁衣食不愁未來,但他也許會嚐盡這人世間的冷漠無情。
幾乎是那一瞬間,陳皎皎做了一個決定,她看著少年五顏六色的頭發,開口道:“江祁澤,我可以帶走那個孩子嗎?”
……
縱使陳皎皎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她也不得不正視麵前的男人,因為他說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