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怡走過去,看到他的樣子:“你怎麼了哥?”
周明凱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掐滅了煙頭,回答她:“沒什麼。”
周欣怡看著他的樣子猜到了幾分:“是不是陳皎皎?”
周明凱沒有說話。
周欣怡立刻變了神色:“哥!是不是陳皎皎?你說話。”
周明凱閉上了眼睛,睜開的時候已經將情緒全都隱藏:“不是。”
周欣怡的聲音都開始顫唞了:“你騙人,哥,你在騙人。”
周欣怡的眼睛裏染上了憤怒的情緒,說出口的話像是利劍一樣劃破空氣:“哥哥,你們已經離婚了,五年前你就不應該娶她,你還在執著什麼?”
周明凱的手掌在身邊握緊成拳頭,聲音裏是壓抑不住的低迷,他像是隱忍到了極限:“你別說了!”
周欣怡推開他,憤怒已經開始灼燒她的理智:“憑什麼我不能說?嗯?陳皎皎就是個禍害!她把你害的家破人亡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你現在還在這裏為她傷心為她掙紮!你對得起大伯母嗎?”
堂妹的聲音一句一句地刺進他的心裏:“要不是因為陳皎皎!要不是因為你娶了陳皎皎,你不會因為回避原則錯過趙馨瑤的案子,趙馨瑤也不會那麼輕易地被放出來!”
“江家那樣護著她,她還偏偏懷孕了!她連牢都沒有做,一點懲罰都沒有受。可是你呢?哥哥?”
空氣中的寒冷空氣仿佛都在一點一點凝固:“趙馨瑤和大伯父偷情、害得大伯母抑鬱症自殺的時候,血從浴室間流到門口的樣子你還記得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解釋一下!不是這樣的!看下去寶貝們!周明凱的老婆沒了是因為他自己作死!不是因為這種曆史遺留原因!
第26章 二十(一)
如果說陳皎皎對二十歲全部的記憶,是僥幸地成為了周明凱的妻子,然後又甩了他,最後還撿到了陳西西和陳北北兩個小天使。
那麼很顯然,周明凱的二十歲,並不比她輕鬆多少。
二十歲的少年,昏天黑地的忙完學校的課題報告,回到家推開門,入目的是綿延的血跡,一點一點的滲在地板上,像是一朵一朵的曼珠沙華,昭示著死亡的悄悄降臨。
孫靜雅的葬禮,周青雲沒有來參加,周青雲的秘書給出的官方說辭是周檢察官在外地出差,但是事實上周明凱很清楚,他的父母貌合神離並且已經分居很多年。
孫靜雅沒有留下過遺書和任何的言語,醫院的鑒定報告是她的抑鬱情緒波動,沒有控製住手裏的刀,朝著自己的揮了下去。
悄無聲息,又平靜而簡單。
葬禮是周家出麵辦的,孫家象征性地來了人祭奠,最後不鹹不淡地結束了這一段姻親關係。
周明凱坐在家門外的院子裏,抽完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直到嗓子都開始變得幹啞,渾身的氣息都變得充斥著煙草氣味的時候,陳皎皎出現了。
她剛剛參加完學校的綜合實踐活動,往偏遠山區裏去住了一周,回了家洗完澡就蹦蹦跳跳地想要來給周明凱看自己用當地的介草編的漂亮繩結。
但是出門的時候被陳少季攔住了,事實上陳少季因為剛剛簽了興睿的練習生,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住了。
陳少季拉住了陳皎皎,猶豫了半天才告訴她:“周明凱…他媽媽去世了。”他糾結道:“你…還是別去了。”
但是那個時候的陳皎皎並不明白陳少季為什麼阻攔她,陳少季也並不能說服她,所以陳皎皎還是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走過了隔著的那條小路,來到了周家老宅。
周明凱看上去很不好,少年穿著黑色的西裝,坐在離周家院子不遠處的長椅上,地上是散落的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