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推三阻四。

按理說,陳柏峰已經和趙馨瑤離婚了,斷沒有把趙馨瑤領回陳家墳地的道理,但是那個時候的江家也著實為難,因為江祁澤的母親已經離世許多年,江祁澤的父親是要和他母親葬在一起的。

那個時候是趙景深趕了回來,走進火化的送別現場,冷笑著對江家人說:“不勞你們費心,我姑姑姓趙,我爺爺讓我來帶她回家。”

也是這個男人,夥同江祁澤,幫她帶走了陳北北。

現在這個高挑的、有點痞壞的男人蹲在了陳西西的麵前,看著這個小東西好奇:“這小丫頭哪來的?”

陳西西也亮著滴溜滴溜的眼鏡打量著他,看著這個皮膚黑的不行極有男人味的叔叔咬著手指。

陳皎皎蹲下來把小姑娘抱起來,對趙景深回答道:“哪來的?我生的。”

趙景深立刻長大了嘴巴。

難得的看到這位一直酷得不行的表哥露出這種表情,陳皎皎把小東西放回地上,站起身對他說:“我們訂了酒店的,直接帶我們過去吧。”

趙景深搖著車鑰匙搖搖頭:“不行,我老爹和爺爺都說了,要接你們回家住。”

說完了他還看了一眼許林煙:“煙哥兒你放心,把這裏當自己家,我爺爺托我向你家爺爺奶奶問好。”

一句話堵上了陳皎皎的後路,陳皎皎隻能硬著頭皮跟著他上車回趙家老宅。

陳皎皎在車上試探性地問他:“外公身體怎麼樣了?為什麼上次舅舅說他不太舒服?有趙醫生回來看嗎?”

趙景深吊兒郎當地開著車,轉頭對她說:“不知道,你自己回去看吧。”

陳皎皎立刻瞪回去:“那你在北京都幹嘛!”

趙景深無奈地回答她:“我訓練啊姐姐,我現在難得休了三天假期出來接你,夠誠意吧?”

陳皎皎還是不放心:“所以外公到底怎麼樣啊?”

趙景深抿了抿唇,男人糾結了一會還是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說辭:“你自己去看吧。”

他這麼一說,陳皎皎就更是心慌。

趙景深想了想,又轉頭說道:“沒什麼事,能吃能跳的。”

等趙景深把車開進了軍區大院,停在了趙家老宅的門口,陳皎皎看著門口正在花澆水的那個老人,才發現趙景深還真沒撒謊。

趙家老爺子後背挺得筆直,像一棵鬆,遠遠地看見趙景深的車子開進來,趙老爺子交握著手在門口等他。

趙景深一踏下車門,趙老爺子手裏的水壺就砸了過來,老頭邊砸還邊罵:“趙景深!你找死是吧?你不把我氣死你不得勁是吧?讓你去相親你幹了什麼?你還敢回來!”

趙景深立刻抱住頭,特種兵先生立刻反應迅速地避開危險,然後伸手對趙老爺子告饒:“爺爺!停!您先停下!晚點再揍我!您看誰來了?”

趙老爺子還在罵,水壺扔完了沒有了,他就拎起了旁邊的花盆,絲毫不心疼他養了許久的蘭花:“誰來?來了誰都沒用,給你收屍吧!”

陳皎皎坐在車上透過車窗往外看,就看到老爺子活蹦亂跳的,她打開門下車,開口叫了一聲“外公!”給趙景深解圍。

陳皎皎下來不打緊,許林煙也連忙打開了車門,把兩個小朋友放出來。

這下子一下有了兩個小蘿卜頭,出現在了趙家老宅的門口。

趙景深竄到了旁邊,對趙老爺子說:“爺爺,我去接妹妹了!沒騙人!”

趙老爺子站在原地,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小短腿,事實上他已經很久沒有再見過陳皎皎了,上一次見麵還是陳皎皎大一的暑假裏,來北京住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