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憋笑。
三天後,是許成譯和他們約好出發的日子,周明凱起了個大早,靠在窗邊喝咖啡。
陳皎皎一覺賴床到九點,下樓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剩下的早餐,就看到她的丈夫叮著落地窗前的太陽沉默不語。
陳皎皎走過去,踮起腳抱著他的臉親了一下,蹭到了一臉的胡茬,嫌棄道:“你胡子都沒刮就在這裏求雨?周明凱你多大的人了我都告訴你了今天是大晴天不會下雨的。”
周明凱拿出手機劃開頁麵給陳皎皎看,振振有詞道:“不是的,這個預報說下午兩三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有雨,很有可能!”
陳皎皎抱著他的脖子,真的很想擰他的耳朵:“就算下雨你還能把她真的關在家裏?大家都去參加的聚會你就忍心看她失去這段回釔?你腦子壞了吧你?”
周明凱不說話,陳皎皎在看他的時候,才發現向來讓著她的男人,一言不發的別開眼。
陳皎皎歎口氣,轉身上樓,不和他說話。
那一天陳家都很安靜,向來鬧騰的陳西西安安靜靜地仿佛家裏沒有她這個人,連中午吃飯都乖巧地生怕老父親老母親和她多說一句話想起來不讓她出門。
下午四點,陳較較拉幵窗簾,看著那個被周明凱視為限中釘的少年騎著單車,朝氣蓬勃地在他們家的門口等人。
他們家的小公主換上了帥氣的黑色外套和緊身褲,背著雙肩包披散著長發,愉愉摸摸地跟著少年跑路了。
斷後的自然是他們家的小舅子,少年無奈地鎖上院門,朝著姐姐姐夫的陽台窗口比了個“再見”的手勢,陳皎皎也朝他揮揮手,做了個“注意安全”的口型。
然後就看看北北也騎上單車遠去。
陳皎皎在窗口看完這一切,剛想拉開窗簾,就感受到腰間的力量,男人把頭豢在她的肩窩裏,委屈巴巴地說道:“他們裏應外合,把西西帶走了。”
陳皎皎側著臉,感受到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耳邊,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他說道:“往前推個二十年,你也是這樣把我騙出門的。一一我媽把我關在家裏不準出去,你就是這樣,騎著單車,在我的窗台下麵等我,然後看我翻過陽台,在下麵接著我。”
周明凱的眉,滾燙的靠在她的耳後。
陳皎皎垂下限睛:“後來我才知道,我媽媽經常豢著喝咖啡的窗口,可以清楚的看到我窗台下麵對著的院角……”
女人轉了個身,進到他的懷裏,把臉豢在他的心口,輕聲說道:“周明凱,西西不是我,他們…也不是我們。”
那一對少男少女不是彼時的陳皎皎和周明凱,他們不會錯過,他們會擁有最美好的年少與美好。周明凱按耐住洶湧而來的翻騰的酸澀和感慨,輕輕地吻住妻子:“我知道…是我多慮了…”
帶著濕意的夏曰海邊,那群少男少女們終於在夜幕降臨之前抵達,提前預定好的管家已經幫他們支好了帳蓬和燒烤架,一整箱的食材整整齊齊地碼在一旁的隔離箱裏。
許成譯和陳北北站在燒烤架前,兩個少年都是極高挑的身材,隻不過北北去讀高中之後黑了不少,顯得整個人硬氣了幾分。
陳西西抱著膝蓋,靠在一塊大石頭邊,身下是柔軟的金色沙灘,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迷人。
小哭包歪著頭,把剛剛因為騎車紮起來的馬尾散幵、梳順,然後靜靜地看著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少年。
—旁向威家的那兩個小子,拿排球砸了一下小哭包,大聲喊道:“喂!陳西西!過來打球!”
小公主把頭發披在肩上,抱著手臂,揺揺頭:“我不玩。”
許成譯覺得竒怪,放下手裏的烤盤,看向小哭包:“為什麼不去?”
小哭包撐著下巴,傻兮兮地看著他,然後說道:“你要走啦!我要多看看你!才會把你的樣子記得更清楚一點,這樣就不會太快就想你。”
許成譯被女孩子突如其來的溫情告白嚇到了,一臉驚悚地看著一旁的陳北北:“你出去上學的時候她也這樣嗎?”
陳北北:“……”
怎麼說呢,寒假的時間向來比較短,今年寒假陳北北隻在家裏呆了十幾天就回了北京,去機場的那天早上,他閉著限睛在房間裏睡覺。
朦朧之間,就感覺到有一雙限睛一直在叮著自己看,他嚇得毛骨悚然,立刻驚等到少年拍著胸脯從床上坐起,才發現那個盯著自己看了半天的白色身影特麼的是陳西西。
陳北北長舒一口氣,甩了甩腦袋問小哭包:“你幹什麼?”
小哭包就拖著小沙發湊近到了陳北北的床邊,臉上還帶著夜裏做噩夢哭醒的淚珠:“我夢到你這次去了之後,就幵飛機上戰場了,然後就掉到緬甸的深山老林裏麵找不到了,嚇死我了。”
陳北北又好氣又好笑,但也隻能拍著女孩的腦袋,寬慰道:“我才讀高一,陳西西,距離我能開飛機去打仗起碼還要再過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