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段(2 / 2)

清水洋子情緒失控地大聲說話,我想她可能在罵人,但因為是日語我聽不懂。

“不想死就投降!我可以幫你留條後路。”爾忠國又喊道。

“你這個騙子!他們已經撤銷了逮捕令,怎麼可能再來抓我?”清水洋子目露凶光,拔出匕首來,“這全是你的詭計!都是你挑撥離間造成的!我宰了你!”說罷,鬆開我就往爾忠國那裏衝。

我怎麼可能讓她行凶?迅疾抱住她一條腿。此刻,巡邏艇正全速追擊這艘全速逃竄的大船,且越來越近,拖住這女人多一時爾忠國的安全就多一份保障。

突然,船上的日本兵亂了陣腳,一個高個日本兵不知是瘋了怎的,握著一把彎刀到處亂砍,第一個倒黴的便是機槍手,捂住腦袋倒地。

清水洋子見狀大驚,更加用勁抽腿,但還是沒能擺脫我。她扭過身露出凶殘的目光。“伊,你背叛我!”肘部狠狠地朝我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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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躲閃,也無處可避,隻覺得後頸劇痛,頃刻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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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散盡,碩大的朝陽浮在江麵上,紅得觸目而蕭殺,就仿佛一滴巨大的血。這是被一陣刺痛痛醒的我一睜眼看到的景色。

“放開她!”是春樹的聲音,“有種衝我來!”

我在哪裏?為何好像四周在晃?春樹來了?他為什麼這麼喊?我淩亂地想著,然而右腕的劇痛將我徹底從迷瞪的狀態中喚醒。

看向右腕,啊,一個日本兵正用刀切割我的手腕,像吃西餐的人割牛排般不緊不慢。我的腕上已是血糊糊的一片。

“放開她!”爾忠國也在怒吼。

割我手腕的日本兵顧若罔聞,劇痛中,我忍不住叫出聲來,一個勁抽氣。

“對不起,伊,我很想得到這枚鐲子,證明隻有我最愛你。你的手腕挺礙事,哦,其實不怪你,隻怪我的手下太笨,一不小心就割到你的肉。”清水洋子陰邪的聲音從頭頂方向傳來,隨即看到她那張醜惡的臉。

這個死變態怎麼還不死?

她解開拴住我的繩索,扶我坐起來,於是被五花大綁著縛在桅杆上的忠國和春樹晃入眼簾——痛意更深。

搖擺的船體讓他們的身體同步左右傾斜,外套被扒了,單薄的底衫破損不說且血跡斑斑,一看就被那變態女人虐待過。春樹更糟糕些,麵唇發紫,發上,身上都是血。看到他身穿日軍的製式馬褲我立即想到那個揮刀砍殺鬼子的人——正是他啊。他一定擔心我所以根本沒逃遠,尋著機會又悄悄上了船。唉,這個癡呆!

再一低頭,發現自己身子下麵是一張長桌。鋪著白布的長桌讓我起了祭台,此刻白布沾上了我的血跡,令我像一個用來海祭的祭品。

清水洋子走到日本兵麵前推開他,拎起我的腕搖頭歎息。“真糟糕,看來隻有把手砍斷才能拿到手鐲。”她發白的唇向上抿起,與下拉的嘴角構成一個冷酷的下弧線,時不時抽搐幾下。

死變態要切下我的手?我的汗毛立時倒豎起來。

她將臉別向忠國和春樹,“怎麼,你們倆都摘不下它?太可惜了,我就是想把它摘下來,是砍手呢,還是……”她丟下我的胳膊,從地上撿起一把日式戰刀。那刃上血跡斑斑,襯著清水洋子因扭曲而越發猙獰的臉。她雙手握住刀把,盯著我的手臂比劃了幾下。

“不要動她!”忠國和春樹一起喊。

清水洋子大笑起來。“原來你們倆都這麼在乎她。”鄙夷而囂張地掃過兩個被捆縛的人,臉湊到我跟前,輕聲說道:“伊,我走投無路了,軍方遲遲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們幾個就同歸於盡吧,粉身碎骨葬在長江裏。”說罷,將刀指向船舷處。順著她的視線可以看到那裏捆著好幾個炸藥包。

“你為什麼非要撞個魚死網破?”我看向江麵,巡邏艇停在一百米外,大概忌憚清水洋子對我們下手這才停止進攻。

“哼,你不懂,漢口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他們拖延時間隻不過研究怎麼殺我。”

“不是這樣,你必須做出一點讓步,隻有放了他們倆個你才有活路啊。”

“放了?”清水洋子惡狠狠地看向被綁縛住的兩人,“一個殺傷我那麼多手下,還讓我損失了一條船。另一個為了達到削弱帝國力量的目的大肆實行離間計,導致帝國內部互相殘殺,導致我不得不付出更大的代價應付眼下局麵。放了他們?哼哼,不可能!”

“你瘋了嗎?這都是你自己的猜想罷了。眼下你隻有主動放了他們才能獲得生機。你想想,暫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