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段(1 / 2)

的笑意。

我輕輕掙開他握住我的手,他動也不動。

“對不起,納命來!”我高高舉起拳頭,對準他的頭頂砸去。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但是那朵碩大的絨花忽的就飛回來了,我將早已備好的符咒放置在溪泉頭頂,元神毫無防範地往頭頂鑽,被符咒罩得死死的,扭動著,掙紮著,“你陷害我!”溪泉的聲音在符咒下顫唞。

我定了定神。利索地爬起來將符咒貼到樹幹上。

“你要燒死我?”碩大的絨花抖顫得更厲害。“寶貝,放了我,我隻是太想得到你,我並沒有害過其他人命,這地府的兩千年讓我痛不欲生,你是我離開這裏的唯一希望。寶貝,不要毀了我。”他苦苦哀求。

我的腦海裏憶起泉溪的提醒:“他會裝可憐,苦苦哀求你,如果你手軟就前功盡棄。符咒罩不住他太久,一旦他衝破符咒,你再無希望離開地府。”

我取出點火符貼上樹幹的內|壁。烈焰騰的燃起來,迅速蔓延。

我帶著最後一貼符咒鑽出絨花樹,身後傳來溪泉痛苦的哀嚎:“辛鳳嬌,你好狠心!你殺我也就等於殺了泉溪!”

我嘿嘿冷笑,心想泉溪說的沒錯,這溪泉為了活命什麼謊話都會說,幸虧泉溪事先提醒過我不要上當,否則真要放棄殺念。

白玉欄杆外傳來地獄底層厲鬼們的淒厲慘叫,他們一定感應到上界的炙熱火焰,騷動不已。

我轉身下樓,泉溪告訴過我還沾有陽氣的鬼在冥界是飛不動的,我隻能靠腿走下去,看似沒樓梯,一旦腳探出去,台階便會一級級出現,一直通向底層大殿。

我站在樓道口看向下麵,參加晚宴的男鬼女鬼皆驚慌失措的四下逃竄,卻仿佛無路可逃都在兜圈子。

溪泉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高,間歇中仍在重複那句話,但又增加了新內容。“你害死我等於害死泉溪,他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害死他也會遭天遣。你不會幸福的,不會的……”

他的話讓我難受,因為我不希望聽到這樣的話。

握著手裏的那道符咒,我突然感覺心慌。

泉溪跟我說他跟溪泉雖是同根生,但在墜落陰陽交界處的一霎那一分為二,他的原形在紫金殿東邊紮根,溪泉的則在紫金殿西邊紮根。他說符咒是他製作的,隻對溪泉的西殿有毀滅力,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還說一旦溪泉消失了,紫金殿便由他獨掌,變得清寧太平,也將還冥界一片清寧太平。

我現在開始慌神,因為剛出來的時候,好像隻看到一座紫色屋宇,也隻看過一棵絨花樹。

我抽回踏上階梯的腳,帶著恐懼慢慢轉過身,向前方看去,整個頂層除了紫色屋宇,根本看不到一模一樣的白色屋宇。泉溪口中說過的那個對稱的宮闕到哪裏去了?

我永遠都找不到,因為根本沒有。

他和溪泉根本就是同一棵樹,根本就是同一個肉身。

隻是,元神有兩個魂。一個白天出來,那就是泉溪,一個晚上出來,那就是溪泉。

我發了瘋一般鑽進紫霧縈繞的洞穴,舉著符咒往樹洞內鑽,但怎麼也鑽不進去,撞得腦門金星亂竄。

泉溪知道我會發現,會阻止,於是他隻給我離開絨花樹的符咒,卻沒有進洞的。

我使勁敲打著如一堵牆般厚的絨花樹,泣不成聲:“泉溪,你為什麼要騙我?我怎麼可以毀滅你?”

裏麵聽不到溪泉的叫喊聲了,難道他死了?

“泉溪,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啊!”

我絕望地伏在滾燙的樹幹上,絨花樹突然開了許多許多的絨花,幾乎遮蓋住所有的綠葉,但瞬間便枯萎了,紛紛落下,像落下一大團一大團的血。

記起泉溪彈斷的琴弦,記起他伸出手撫摸我的頭說“莫哭”,記得他捂臉飛奔投入湖中說“我在修煉、”記得他的一切......

善良純潔的泉溪也要消失了嗎,會在渡天劫時魂飛魄散嗎?

不要,泉溪,不可以死!

我陡然想起陽世時老人說起的鬼故事,一隻義鬼為了挽救另一隻鬼進入正常輪回,硬闖十八層地獄,破除若幹結界,勇往直前,最終救出那隻鬼,令它成功地轉世投胎去了,而他自己永遠陷在了地獄十八層,隻因事先甘願將自己的鬼血祭給守護各個結界的厲鬼以求通過。

眼下,我也要以我的鬼血祭給守護絨花樹結界的神明,無論效果如何,必須一試。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內容碼得俺好糾結

泉溪的頭發沒被揪掉,俺的倒是自動掉了不少。

怨念ing

298

298、陰曹地府(四) ...

眼下,我也要以我的鬼血祭給守護絨花樹結界的神明,無論效果如何,必須一試。

火舌順著樹縫溢出,舔著樹幹表層,如有生命般迅即竄上樹枝。

眼見整棵樹都要燃燒起來。

情急中,我一狠心咬破中指,沒想到鬼血與人血截然不同,不過咬破一小點,血竟似噴泉射出去足有一丈遠,但凡血濺著的地方都騰起一陣白煙,發出嗤嗤聲響,碰著火,火立即滅了,但沒碰著的地方依舊燒得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