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睡得有些冷了,卻又沒醒過神來,在夢裏找被子呢。
借著月光看見這溫暖一幕的韓江雪笑了,他感覺心底像是燃起了一團火,把這秋夜都暖得熨帖了。
他走上前給月兒蓋好了被子,於那鴉羽般睫毛處吻了一吻。她多美好啊,璞玉一般的美好。這麼美好的人便躺在了他的枕邊,他有什麼理由不去用一生好好嗬護呢?
恰在韓江雪的薄唇離開的刹那,月兒感覺到了氣息的湧動,一直以來睡覺都頗為清淺的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正對上韓江雪的眸子。
“這麼晚了,還不睡?”
“沒事,去抽了根煙。”
月兒用手肘支撐起身子,另外一條胳膊一把攬住俯身立於一側的韓江雪,用力將他帶到她的跟前。慵懶地眯著眼睛,仔細嗅了嗅,“煙味,不好聞。”
“那今晚不吻你了。”
月兒嬌憨一笑:“你應該回答,以後不吸煙了。”
月兒就這樣像一直小奶貓一樣窩在韓江雪的懷裏穩穩睡了一晚,清晨醒來時仍舊貪戀著懷抱的溫度,憊懶地在床上賴了一會。
拿著粉嘟嘟的小舌尖一次又一次地去湊向韓江雪的喉結。
雖是沒舔到,那呼吸也似是一把雛鳥細嫩的絨毛一般,一點一滴地勾著韓江雪的三魂七魄。他回頭看了一眼鍾,勾笑道:“現在是七點,要麼為你的行徑好好負責任,要麼就趕緊起床梳洗打扮幹正事去。”
他因著還沒完全睡醒,嗓音嘶啞得厲害,粗粗冽冽的,廝磨著月兒的神經。
月兒趁著韓江雪還給她做選擇的機會趕緊收手,慌忙起了身。一大早上的,她可不想骨架子被折騰散了。
韓江雪看著落荒而逃的月兒,寵溺地輕笑。這笑意傳到心窩處時,卻似是一把利刃,割得韓江雪血肉模糊。
這份互相依賴的甜蜜,就像是偷來的一般。那麼舍不得,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匆匆溜走了。
他起身,走到正在洗臉的月兒跟前,從後麵慢慢環住了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月兒覺得有點癢癢,咯咯笑了兩聲:“別鬧,弄我一身水漬。”
韓江雪輕聲說:“月兒,你一輩子都會在我身邊的,對吧?”
經曆近日種種的月兒聽到了這段話,心下一緊,猛然間轉頭來,臉上的水濺得韓江雪滿臉都是。
她惶惶開口:“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韓江雪看著嬌妻的過度反應,知道她應當也是緊張同一件事情。畢竟以她的性情,放在往常,最關心的應當是他臉上的水珠。
“你這丫頭,做了老板,便變得這般沒有情趣了。一早上和你說句俏皮話,還質問我為何這麼說。以後我不問你了,我去尋別人打情罵俏去了。”
月兒聽了這俏皮話,放鬆弛下來,她窩在他的雙臂間,嗤嗤一笑:“你敢去尋別人,我就把你綁在床上,讓你下不來床!”
韓江雪眉目之間盡是笑意,嘴角勾起戲謔笑意:“綁在床上?沒想到夫人喜歡這個呀,嘖嘖。”
月兒這才明白韓江雪說的是什麼,惱羞成怒推開了他,溜走了。
韓江雪看著她嬌俏的背影,在心底暗暗呢喃:你還沒有給我答案。
*
韓江雪帶著一隊人馬包圍明家的時候,明家夫婦正與晚起的明如月坐在桌前吃著黃油麵包,喝著溫熱牛奶。
他來得如此猝不及防,門房的大爺攔不住月兒,更攔不住荷槍實彈的韓江雪。
他一身筆挺的軍裝,推門而入的時候,明家上下皆是一陣尖叫,旋即慌亂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