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特護,告訴他晚上再來看他,這便回學校了。
唐攸隻覺昏昏沉沉,稍微思考了一下他哥現在會在哪、又會用什麼辦法聯繫自己,便快速昏睡了過去。
大概是因為已經睡過一覺,他這次睡的時間不長,再次蘇醒後精神便好了一些,接著去泡了一次修復液,終於不那麼疼了。
他靠著床頭,拿過找特護要的鏡子照了照,動了一下毛茸茸的耳朵,然後摸摸尾巴,感覺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畢竟他本來就是獸,更做過好幾年的小白澤,現在最起碼能維持人形,隻是若被某個流氓看見,恐怕要倒點黴。
等等,他哥也會穿成獸人麼?
他想像殷展成為獸人的樣子,控製不住勾了勾嘴角。
特護見他對著鏡子笑,暗道一聲雇主恐怕很自戀,便低頭給他削水果,這時隻聽“篤篤”幾聲叩響傳來,便望向房門,見幾個學生打扮的人進來了。
唐攸看了一眼,發現是那群攻擊他的腦殘粉,揚了揚眉。
那幾人把果籃放在床頭:“我們來看看你。”
唐攸嗯了聲:“有事直說。”
那幾人說:“隻是想看看你。”
唐攸說:“那你們現在看完了。”
那幾人沉默兩秒,向床邊走了一步,說道:“雖然咱們的關係不太好,但有句話我們還是想勸你一句,你以後別那麼衝動,也少喝點酒,昨天你喝醉都幹了什麼,你還記得麼?”
唐攸了然問:“是指你們勸我重新投胎的事?”
那幾人:“……”
唐攸想了想:“或者是你們勸我去把尾巴接一截的事?”
那幾人:“……”
唐攸看他們一眼,很體貼地補充:“再或者就是說混血不要做白日夢的事?實在對不住,雖然我喝醉了,但昨天的話都還記得,哦,另外我第一次清醒後你們在治療艙外麵瞪我的事,我也知道。”
那幾人的臉都有點僵。
這次實在鬧得有點大,他們怕這人不會像以前那般憋著,而是會將當時的事告訴顧琦,這才忍不住想來試探地問一句,結果這人不僅都記得,還當著特護的麵全說了,要是被顧琦知道,他們就慘了。
那幾人中首先有人回過神:“我們沒說,你喝醉後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其他人緊跟著反應過來:“對呀,我們可沒說這個。”
“你再仔細想想,我們真沒說,你昨天忽然跳樓,我們都嚇得不輕,是第一個叫的救護車呢!”
唐攸在心裡嗬嗬了一聲,不可置信看著他們,聲音極其虛弱:“我還奇怪你們怎……怎麼會好心來看我,原來是因為這事,見過血口噴人的,沒見過像……像你們這樣……”話未說完,兩眼一翻就暈了。
那幾人:“=口=”
特護臉色一變,急忙狂按床頭的按鈴,不一會兒醫生便沖了進來。唐攸閉著眼挺屍,聽見特護給堂哥打電話,而那幾人則害怕地離開,便又躺了一會兒,這才幽幽轉醒。
顧琦來得很快,從特護那裡瞭解完大概情況,神色頓時一冷,詢問堂弟那些話是不是他們說的。
唐攸委屈地點頭,默默望著他。
他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焦慮之中,滿身是刺,顧琦已經許久沒見過堂弟柔軟的一麵了,不由得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唐攸動動耳朵,躲開了一點。
顧琦並不介意,陪他吃完晚飯,告訴他這事交給他處理。
唐攸自然相信他的能力,自此便乖乖養傷,幾天後見那些人過來給他賠罪,冷淡說:“我不接受道歉,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們。”語言暴力和一層層陷阱,就這麼害了一條命,他憑什麼原諒他們?
顧琦看了他一眼。
唐攸輕聲說:“堂哥,有些事我先前不說,是因為我覺得沒必要,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前段時間的脾氣和性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和他們有直接的關係,這次是我救回來了,要是沒救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