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卿輕的家庭一直以來都沒有一個完整的概念,大學後他才慢慢能接觸到。
她現在的父母是半路夫妻,繼父對她不錯,有一個在上高中的弟弟,弟弟也很依賴她,她跟母親關係不好,可為什麼不好卻是個謎。
卿輕一直都在等他說話,等了半天都沒見有動靜,她把最後一口湯喝完後才說:“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跟我媽關係不好?”
顧尋凝視著她,緩緩點了點頭。
在卿輕的記憶裏,父親和肖檜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在他去世之前,母親還不是現在這樣。
卿父因為工作原因不常在家,可每年都會盡力爭取在肖檜生日的時候回來,一同給她慶生,他們的感情好到連她這個親生女兒都看不下去了。
直到父親去世,肖檜在那會迅速變了一個人,變得愛財且貪慕虛榮,很快商博文出現,她不再關心女兒的事情,把心思全部投入自己的事業裏。
高三那一年,倆人一年說過的話不超過五十句。
卿輕活的壓抑,痛苦,她很想去質問肖檜:為什麼這麼快就可以忘記父親,忘記他們之間所有經曆過的事情。
後來一次醉酒後,她才聽到肖檜窩在商博文懷裏說的那些話。
“他早該死了,要不是他強迫,我怎麼會嫁給他?博文,你才是我最愛的男人,你是我的初戀啊。”
“他明明知道我們一直有聯係,還故意在輕輕麵前表現的一家恩愛,他不就想借著女兒來控製我嗎?”
肖檜又哭又笑:“他自以為瞞的很好,誰不知道他做的那些肮髒事。他死了才好,一了百了,不然我真怕我哪一天會控製不住自己。”
這些話讓她震驚讓她由心徒生寒冷。
她怎麼會想到,一家三口的照片裏,女人笑的那麼明媚燦爛,說出的話卻是那麼惡毒。
她回憶往事,止不住的難過,手死死扣著自己的手心,帶著哭腔問他:“她根本就不配當我媽,對不對?”
“我沒有這樣的母親!”
“我好羨慕你,上次見你爸爸,他一看就很開明豁達,之前我還碰到你媽帶你去買衣服,真好。我在夢裏想都不敢妄想這些幸福。”她抹了下眼角,察覺到顧尋走到了身邊,又在摸她的頭了,她再也控製不住,抱著他的腰埋頭痛哭:“我這輩子都不會認她,絕不會。”
她的哭聲被吞噬,她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可現在卻毫無辦法,他能做的隻有不停地摩挲著她的背,試圖讓她好過一切。
情緒總是要宣泄的。
不知哭了多久,懷裏那一小團才從他懷裏爬出來,她捏捏他的手,聲音很幹澀:“你會不會...嫌棄我。”
顧尋怔住,不抬明白她的腦回路。
他越不說話,她心裏久越發的沒有安全感。
她的手慢慢鬆開,頭垂下,臉上被苦笑替代,不安全又開始肆意地作祟了:“原來你也嫌棄我啊,不過也是,這麼畸形變態的家庭我自己都不想要了。”
更何況你。
她喃喃自語,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緊擁入懷。
“你傻不傻。”
“我喜歡的是你,又不是你媽你爸。”顧尋說:“我其實說謊了,我媽跟我爸一直都想要個女兒,生我的時候買的也全部都是女孩子用的,粉色係東西,可憐我一個帥哥一出生就成了女裝大佬。”
那些黑曆史啊。
現在還完好的躺在家裏相冊裏。
他親親她,“我媽一直都想有個女兒,身為兒媳婦的你,很應該把這種責任承擔起來,你說呢。”
卿輕卡殼了:“什麼什麼兒媳婦。”
顧尋彎腰去捧她的臉,“你呀,我未來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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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是一件很費心力和精神的事,卿輕哭了一會兒就覺得很累,靠在沙發上很快眯著了,顧尋見狀也沒打擾她,拿了床厚毯子給她蓋上,趁她睡會的空檔,他可以把資料再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