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飛上了雲霄。雖然已經是早春,東北的天氣卻還是帶著逼饒寒氣,吹拂著家鄉久違的沒有濕度的幹燥寒風,我感覺很享受,哪怕這些風漸漸地向刀鋒般撕刮著我的肌膚,我還是不舍得離開,甚至不舍得把圍巾拉高些擋住臉頰。

“自虐也是贖罪的一種表現嗎?蘇懿貝,你真該去看心理醫生,知不知道,在這場飛機事故裏你才是病的最重的一個病人。”

“你為什麼還不回上海,我過了我沒事了,我不會再自殺了,好死不如賴活著,隻要燕子不再做傻事,我不會再想不開的。”

“我知道,比起你妹妹,你的理智恢複的比較早,就算你決定再度消失,也會回到上海先去拿你那台電腦,我不是怕你怎樣,實話實,我有點不待見你那個妹妹而已。”

轉過頭,我的視線自然會望向莫駿纏著厚厚紗布的掌心,心底無奈地很卻已經懶怠什麼,我知道,就算我再怎麼讓莫駿離開我遠點,他也不會聽的,就算他已經開始陷入魔咒,開始為我受傷,他也不會在乎的。

“別欲又止了,你那些心思實在淺,都寫在你眼睛裏了,不不口的都藏不住,你現在不是還沒把我當一回事嗎,所以,就算你的魔咒理論成立,也和我沒多大關係,除非你心裏已經很在乎我了,要是這樣,我倒是可以考慮離開你遠點,也不去想哄著你回去繼續完成那個半吊子雲端計劃了,賺錢固然重要,生命更可貴。怎樣,真相是什麼?”

在乎?怎麼樣才算在乎?

一定要是有愛的存在才算在乎嗎?

麵對這個我已經有點依賴的朋友,麵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我的生命裏,一路影響著我的命運,一路象黑騎士一樣守護著我的朋友,我怎麼可能不在乎!

甚至,自私如我,已經太習慣身邊有他的存在,有他的守護,似乎隻要有他站立在我的身邊,那些刺骨的風真的都會被擋住了一大半。

突然很詫異,我和莫駿是怎麼會變成這般的狀況,貌似隻是不久前,他還是我眼中的霸道老板,是因為我沒有存他的恩賜手機號就會冰冷沉默的冷麵商人一個。

真的是因為他的雲端計劃?還是因為他曾經的那句戲謔解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亦或者是大男子的同心泛濫?究竟是為什麼,他還在我的身邊?

腦中忍不住出現和莫駿一路認識以後出現的點滴畫麵,第一次爬上他的車去書店調研,第一次去到他的書屋,在一片鵝黃色中享受日光,第一次在一個陌生人麵前喝醉,哭地像個瘋子一樣嘮叨自己的初戀,第一次和一個陌生男人同居在一片瓦簷下,第一次

突然,我渾身打了個寒顫,背脊真的有一絲涼線迅速的遊走,因為我找想到了一個最可怕的結論,莫駿是我第一次沒有防守住的男人,從來沒有男人可以靠近我,除了本溪以外。

望著我眼中的春夏秋冬,莫駿始終很安靜,一直沒有出打斷我的整理思緒,隻是緊緊盯著我的雙眼,X光著我所有的思緒,他知道,我終於真正地‘發現’了他的存在,而緊接著,我便會給他一個結論,所以,他也有點莫名的焦慮。明知道答案不可能有奇跡,但他依舊在等候奇跡,那微乎其微的奇跡可能。

“行了,別糾結了,任誰被這樣的刀子風吹了大半個時,大腦都會被弄僵了,走吧,去候機室,飛機上你還有兩個多時坐在我身邊,有足夠的時間教育我自愛。”

終於,他還是快我一步,在我準備開口什麼之前,先一步阻止了我,而再一次,他幸免於難的右手一如往常般的握住了我的手,直接帶著我回到了候機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