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休息。」

隨即走到聶父身邊,看著這個被傷害得極深的男人,心底裡是滿滿的痛心。他是個很溫柔的男人,這一輩子隻知道對最愛的人付出,將渾身的傷疤用笑容遮擋,而那個女人是個貪婪的惡魔,隻知道索取,從不在乎她的索求會對這個男人造成什麼樣的傷害。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再重新回到這個家?憑什麼讓他開口喚她媽?

他附在聶父耳邊,輕聲說:「我前兩天遇到了珍姨,她還向我打聽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想來看看你。你什麼時候有空和她聯繫吧,她也照顧了我們這麼多年,我們都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爸,不要辜負一個真正對你好的人。」

在他們徹底分開的那段時間裡,他變得越發不愛說話,每天得過且過,而聶父消沉的一塌糊塗,是珍姨闖進他們的生活,不計較流言蜚語的照顧他們。特別是聶父遇到車禍的那年,她甚至辭了工作沒日沒夜地陪伴在身邊。直到好幾年後,他才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當時她笑得溫暖慈愛,像是和煦的暖風吹進了他的心田,讓他覺得這才是一個母親身上該有的氣息。

她說:「我一直看著你爸快樂不快樂,一不小心就收不回來了,現在有這個空子,我一定要鑽進來呀。」

為了愛,她直到現在都沒結婚。可是生活就是這樣,愛你的人你不愛,不愛你的卻是尋死覓活的想要抓住。

☆、第9章 P9

整條路上除了寒風嗚咽聲,隻剩車裡流淌的輕緩音樂。隻是他最喜歡的曲子,今天卻聽得讓人很煩躁。

身邊的女人躊躇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說:「過年前媽就想問你缺什麼,好給你準備點送過去,可是你一直不接電話,我也不敢直接上門去,怕惹得你煩。明天你什麼時候在家?我可以過去嗎?」

「拿著我爸的錢來看我,您還真是有心。」

「誌洲,我沒有……是你爸給我的。我……你還在怪我嗎?我沒有和他在一起,真的。」她的聲音裡透出底氣不足和尷尬,她可以對任何人狠心耍心眼,這幾年她獨獨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兒子。

他撫著額頭,閉上眼睛又睜開,深邃黑眸中隻餘一片寒霜,連聲音都帶著冷意:「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同意你再踏入這個家。」

林美嬌急了:「聶誌洲,我是你媽不是你的仇人,你明白不明白?不許我進聶家,難道周珍行嗎?你是我生下來的,怎麼心卻是向外?」

他沒有再開口,他們之間已經沒有再說什麼的必要了。她一手造成今日這種惹得萬人恨的局麵,他不想也沒有力氣參與進去。

頭頂皎月的銀色光輝鋪滿了一路,現在寬闊地馬路上隻有他們母子兩人,他開得很快,像是要在最短的時間裡甩掉她。進入市區,趁著等紅綠燈的功夫,似鷹眼般銳利深邃的眸子微瞇,低聲問她住在哪裡。

林美嬌無奈地報了地址,她想去兒子家住,可看到他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又不敢開口了。

車在一條沒有路燈的巷子口停下來,藉著車燈看過去,即髒亂又破舊,前麵還有個跌跌撞撞的醉漢,想來治安也好不到哪裡去。

林美嬌還想說什麼,隻聽有人敲車窗玻璃,她看過去,隻覺當初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怨恨,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變成這樣,堂堂的林家小姐住在這麼破的地方,連曾經的密友都慢慢和她失了聯繫,像是避瘟神一般。

此時他像個痞子一樣不停的敲打著窗戶,密密麻麻的聲音惹得她心煩氣燥,見她不出來,男人失了耐心,大聲朝裡麵吼:「林美嬌!怎麼,你以為這麼容易就能甩了我?架子大了,可是坐了這麼好的車子還不得回這跟狗窩一樣的地方來?開車的露出臉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