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又等了半個小時還不見人,這才打她的電話,沒想到,打通電話後聽到她那些傷人心的話,正顆心都蕩到穀底。

這會兒看她軟下來,心中更覺舒服,撇撇嘴:「不行,今天就得回去清理掉。」他本就想著能早點把她帶回去,現在她自己撞進來哪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見她久久不說話,又當是她反悔了,焦急地指著周浩房間說:「你不是說人家和女朋友和好了嗎?你住在這裡總歸是不方便。」

餘思早已動搖,又被他這麼軟磨硬泡,更是心軟點頭。他跟前跟後親眼看著她把必用的東西收拾打包好才咧開嘴笑,眉眼彎彎,俊朗溫然。

周浩像是早就料到,出來的時候見聶誌洲手裡提著她的包,笑瞇瞇地說:「不再坐會兒了嗎?餘思要是缺了什麼東西打電話給我,我給你送過去。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大事不一定能使得上力,跑腿那些小事保證隨叫隨到。」

餘思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們住在一起這幾年關係處得比親兄妹還親,兩人在低穀期彼此互相打氣共度難關,彼此間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就像是他和前女友的那點事,他說是她主動打電話要求復合的,他心裡想給她一次機會,餘思卻是不客氣地罵他沒腦子,要是再受傷別來哭訴。感情這回事與年齡大小無關,周浩這個倒黴鬼在自己麵前出過多少回醜了,虧得是個三十多的男人。

再回去路上聶誌洲還是吃味不已,話裡頭多少帶著嫉妒,餘思聽了哈哈大笑:「我們可是互相看過彼此最狼狽模樣的,關係超鐵的哥們。他就是眼光差了點,怎麼點都點不透,我不忍心打擊他,心裡卻是急得要死。也不知道他那女朋友是哪路高人,把他迷得神魂顛倒,招招手就屁顛屁顛兒的過去了。」

餘思沒想到兩日後會在醫院裡看到周浩和……他的女朋友。

聶誌洲自打她搬回去居然真的開始履行他的一切承諾,早中晚三餐,接送上下班表現特別好,惹得同事們無不眼紅羨慕。王靜在看到聶誌洲時當即黑了臉,她怎麼都想不到這個男人兜兜轉轉會落到餘思的手裡,心裡更是不痛快。恰好周暖來辦事,幾個人就這麼不期而遇了,周暖雖麵帶笑容,可嘴角那抹僵硬尷尬與難堪沒有來得及收斂。

王靜心裡快意的很,當初周暖在她麵前是何等得意,三天兩頭的秀恩愛,真是風水輪流轉,當即笑道:「聶先生很久沒見麵了。」

聶誌洲不解地看了眼餘思,客氣地說:「你好,我們見過嗎?不好意思,我和餘思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就拉著餘思離開了,隻留王靜和周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聶父身體很虛弱,自從清醒後就看著角落一言不發,不管是誰和他說話都不理會。聶老爺子來過一次,本來有滿肚子的火要發,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歎口氣就離開了。聶誌洲知道他心裡還有些事情沒想通,所以也不會強迫他,陪著珍姨精心伺候他。

周暖連著幾日來探病,珍姨看在眼裡也是無奈,她們都是犯傻的人,就像誌洲他爸不喜歡自己,可一出事還是巴巴地來看望,也不知是圖什麼。因為懂這種心情所以憐惜她,可又因為懂誌洲,所以不敢在他麵前說什麼話。小時候的他就有自己的想法,大了更不會受任何人的擺佈。

以往六點周暖總是準時來報道,今天已經超過半個小時了還沒有見到她,直到聶誌洲帶著餘思進來她才明白了幾分。

聶父睜著眼睛看向窗外,誰喚都不理,餘思尷尬地將帶來的果籃放在床頭,坐在珍姨旁邊小聲說有什麼要做的直接吩咐她來就好。珍姨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直搖頭說什麼事。